起奏(2)

“没事，现在的感觉也还不赖，我自己是没来过居酒屋的，这还是第一次。”
“那要不要来尝尝大人的滋味？嗯？”无音拿着酒杯在九条面前晃来晃去。
“真是的，我也成年了喂……”九条晃晃手里的杯子，轻轻地含了一口，“还是别了，我没喝过，喝酒会让脑子不清醒的，喝Hoppy好了，我喜欢清醒的感觉多一点。”
……
“对了，你刚刚说到过森雪？”
“嗯，她怎么了吗？”
“啊……我好像最近有看到她的书来着，是这一本吗？”九条解开斜挎包的扣子，从里面拿出一本包着纯白色书皮的书，封面写着两个并不算好看的字：交响。
“你怎么不要原版的书皮。”
“书皮的印象会让人先入为主，影响阅读。”
“啧。”无音接过去翻了翻，“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森雪小姐在17年冬发售的书，但是奇怪的是，这本明显没有她其他的书那么畅销，就是那种……平时本本书都卖断的，突然就业绩暴跌的那种。”
“那肯定啊……这本书，字里行间存在很多语法错误，又一本正经地被印刷出来，在社交网络上的评价自然就很差，被认为是森雪小姐最不知所云的书了。”九条苦笑着把它塞回包里，“但是，我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多遍，觉得也没有那么不堪，也觉得我还没能读进去。”
“可能她写的那部分确实不对读者胃口吧……不提这个了，今天是你的生日，麻烦你给我个面子喝一杯。”
“明明是我生日还要给你面子，真是……”九条没好气地接过耍赖般递过来的一大杯生啤。
“干杯！”
两只德式木制啤酒杯撞在一起，发出闷闷的响声。
“巨大的洞窟内布满了回旋曲折的窟道，迷宫一般的构造使得本不生活在这其中的进入者内心涌上未知的恐惧，充斥的黑暗、偶尔传来的滴水声、飞行动物的嘶声，又使进入者显得更加孤独无助。少女踉踉跄跄地扶着滑溜的石壁，摸索着出去的道路，在不知道多久之后，某一个岔路口的一丝微光让这个外来者生出一分安慰。”
“少女借着最后仅剩的力气，朝洞窟的出口走去：‘能够走出去真是太好了。’劫后余生的喜悦感冲散了一部分的不安”
“光亮越来越大，因为长时间在黑暗中，少女的眼睛还不适应，她捂住了眼睛，另一只手靠着石壁，一步一步地走。等到摸不到旁边的石头时，少女才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了低垂下去的、发散着可怜的红光、奄奄一息的太阳，风沙刮起，便差点把它给遮盖掉了。没错，少女从黑暗的洞窟里逃出来了，终于到了光明的沙漠。”
“人只不过是从一个沙漠到另一个沙漠而已。”
“呀，终于醒了，身体是不是感觉不舒服？”
听到温和的声音，九条艰难地睁开发涩的眼睛，拿下敷在额头的冰巾，擦了擦汗。
爬起来，环顾四周，除了刚刚睁眼时看到的投影着星空的天花板，还有浅色系的木地板、推拉格栅和台灯小摆件等，看起来这应该就是某人的家了。
“啊……谢谢。我只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九条想要回想起梦里的细节，却有些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