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得遇良人(二十三)

(二十三)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义子奔他乡
天启十一年，冬。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在外面，张云雷裹多厚的衣服，依然是手脚冰凉。将军府索性就让小公子张云雷待着房间里，烧上热碳，不让他觉得感到一丝丝的冬日的气氛。
周边安定，镇国大将军也没有什么事，就陪着孩子们。他时常把张云雷裹在厚厚的披风，带他出去看雪。
小公子一直在屋子里待着，看着那壮观的雪景，他震惊了。
“云雷，你看，你看见了什么”将军指着城楼外，
“父亲，雪，满山满谷都是雪，云雷最喜欢这样的雪了，父亲，您觉得好看吗？”小公子眼里满满都是欣喜。
“不，云雷，这是我们臣子要为君守的天下”
将军那时候真的是满眼的疲惫。但是眼睛里面依然有光，是那种为国为民的光，是那种愿意为君主贡献一切的光。
“父亲，那是别人的江山，我只想我家里的人，我只要我身边的人安好。”
将军生气极了，一下子给了云雷一个耳光。
“你呀，大逆不道，我们家三代忠良，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只有这样的小格局。臣子就得为君。”
“父亲，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义子奔他乡”
“住口，云雷，谁教你这些的。”
“父亲，儿子说的是实话，”
“实话是吧，走回家，跟我去跪祠堂，你看看张家列祖列宗怎么说。”
将军从来想不到自己最喜欢的儿子说出这种话。天地君亲师，臣子就得为君效力，替君王守住这大好河山。这是亘古不变的定理。
张家满门忠良，举国敬佩，怎么到了这张云雷这里就成了身边人最重要了。
那一天，小公子回了家，将军就把他领着去了祠堂。小公子足足跪了一天，将军也没有松口让他起来。小公子也是一个倔强的模样，一整天跪下来，没有多说一句。哪怕哼一句，将军对小公子向来心软，指不定就放了。
祠堂的石阶上布满了雪，冷风也没有停过，小公子就穿一件单薄的衣裳。原本就瘦削，在这雪地里跪着更加让人心疼。
家里的小斯，奴仆都想去把他拉起来，送回那个冬日燃碳暖的小房子里。但是碍于将军的嘱托。没有人敢怎么做。
“将军，儿子还小，若是做错了什么，妾身，给你赔罪了，你就让他回房间吧”夫人也是真的心疼孩子，一个铁面无私的父亲，一个倔强执着的儿子，谁也不会放过谁，就这样耗着。
那个母亲不心疼自己孩子的，说到底也是自己身上的肉。
“夫人，云雷他就是被宠坏了，他今天说出口的话，够他成为刀下亡魂了。我如何饶了他。”将军一心想把云雷公子培养成为国为民的人，以后等自己亡故以后，便让云雷继承自己所以的地位，权利，和责任。可是他今天说的话，到底没办法让将军把这些都交给他。
“妾身，请问将军，哪一个人是生来就会规矩的，将军你从未教过云雷，又如何让他懂得家国大义。妾身请你原谅云雷，也请将军亲自教育云雷。”
“夫人，说的，倒也是有几分道理，走去祠堂，看看云雷吧！”到底是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心软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