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凤血凰泪》(10)

一遍体鳞伤的少女无力地躺在彼岸花和红枫铺成的地毯上，白色衣裙被血侵染得鲜红。
那少女，就是顾凉叶。
红枫冷冷地看着顾凉叶，忽然，她回眸一笑：“九冥，你来了。这样看来，橙夕还没有我想的那么蠢。半个时辰内，就发现了那个女孩不是她。可是呐，你还是来晚了。”
“夜凉，已经死了哦。”
“严钟画！”夜九冥目光冰冷，抱起已经凉透了的女孩，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女孩的脸颊上。“对不起……夜凉……两辈子，都是我害了你……”
“你唤我什么？严钟画？”红枫，又或是严钟画，眼神恍惚地问着，“为什么还要叫我严钟画呢？九冥……你知道，我早已不是那个培育神花的灵尊了。”
夜九冥不再看向严钟画，只是抱着女孩落寞地离开。但是，严钟画却依然失魂落魄地笑着，说着，眼泪止不住地一团团涌出眼眶。
“九冥啊……你真的以为，凭你三百年前的法力，能抽取出我严钟画的一魂一魄作为己用么？”
“我只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才会自封一半法力，堕仙为魔，助你取得焰中花和半颗凰泪钻啊……”
“我可以不要法力，可以不要灵尊的称号，可以不要荣华富贵，可以不要一切除你以外的一切。”
“可是，九冥，我为你放弃了所有，到头来，只换回你为夜凉流下的那些眼泪。”
“我真的不明白，夜凉，她有什么好？她为你做了什么？！她的心甚至都不属于你！”
“哈哈哈哈……我才明白，才明白，你从来就不爱我。一直以来，都是我严钟画在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地为你付出！”
严钟画又哭又笑，已然为情迷困。
她忽然走到夜九冥面前，拔出顾凉叶胸口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九冥，我帮你复活夜凉了。”
“你要记得我啊。”她轻笑。
“算了，怎么可能。你心中、眼中从来就只有夜凉。”
“呐，夜凉，九冥，永别啦~”
“不用送我。”
“我严钟画今生唯一的错误，就是爱上了你——夜九冥。”
严钟画的身体一点点消失，化为了漫天飞舞的血色枫叶，渐渐地，血枫也消失了。与此同时，夜九冥怀中的顾凉叶慢慢睁开了双眼，身上的伤口随着严钟画的灰飞烟灭而愈合。
“……”
夜九冥迷晕了赶来的凤檀、凰北玥。又对顾凉叶微微一笑，封印了三人的记忆，将他们送至焰竺村圣地，便离开了。
木兮儿，又或是夜青鸢，正在那里等候。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误啊……”青鸢看着夜九冥落寞的背影，想着严钟画的哭诉，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沉重。
“宫主啊……您明明有计划的……却因情，和红枫一样，迷了。”
不过呢，无论如何，这段记忆，终究只永存于青鸢、橙夕和夜九冥的心中。
“我……是谁？你又是谁？”
“你是夜枫画。是我夜九冥的亲妹妹。你不小心遭遇刺客，失了记忆和法力。我们都是孤儿，彼此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