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凤血凰泪》(2)

那时，凰夫人还不满十八岁，还有些孩子气，任性地把一条命丢在了火中。如今，女儿不认她，她又能怎么做呢！
顾凉叶独自走着，回忆着这十五年来的生活。
那时，她刚刚满月。原本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被收养后，街坊邻居却会透露一些八卦，顾凉叶何等聪明，从凰夫人生她时难产，因此不宠她，及明明她在凰夫人身边却并没有获救这两条信息中，她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若不是天降大雨；若不是养父母路过，见废墟中有婴儿哭声；若不是他们心善救了她，如今，她又会在哪里？！
“绝不原谅！”顾凉叶握拳，心中难以平静。养父母病逝，她料理好丧事便直奔京城谋生。见测试场上的人有些似曾相识，故此一看。殊不知，竟遇见了那个人！
呵，有些意思。这一边，凤檀眯了眯那双妖媚的桃花眼，笑道：“伯母莫要伤心，容我去看看。”
“檀……”樱花树下，一白衣少女静静伫立在此，素手轻抚树干，叹道，“不知，你我是否还能再见？我……想你了……”
“自会相见。小——叶——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顾凉叶一惊，抬眸，一袭红衣映入眼帘。那带笑的桃花眼，那血色的衣衫，犹如那一年情景再现……
“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啊！”穿着粉色衣裙的可爱小女孩歪头看着樱花树下的俊美少年，“咦，你的衣服……好像草莓糖的颜色喔。” 姐姐？少年不禁一笑：“我不是女子。”“不是？”“嗯，不是。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顾凉叶。姐姐叫什么？”“都说了我不是女子。”他无奈地笑道，“嘛，就叫我檀哥哥，好么？”“不好。要叫小檀。”小女孩故意顽皮地再次重复：“就叫小檀！小——檀——！”“真拿你没办法。好吧，小檀就小檀。那——你就叫小叶子。”
“小叶子，我要走了。”“为什么！？你……才在这里待三个月……”“因为，我住在京城，这几个月只是我放松休假的时日。我……还要回去修炼。我们有缘自会再见。”“那……什么时候呢……？要等多久？”凤檀抚着她柔顺的发丝，俯下身与她平视：“等到……你的发，长及脚裸之时。”“当真的？”“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他离开了。并没有回头。不是不想再看看小叶子，而是……怕看着她满脸泪水的模样，会忍不住心软留下。
“嘛，当初怎么哄你，你都不肯唤我檀。想不到，背后你却如此柔情。”凤檀含笑看着她，将顾凉叶从回忆中唤醒。“跟我回去罢。”“凭什么？我又不是凰北叶。”“你当然不是凰北叶，”凤檀道，“你是凰泪钻之主。”“什么意思？”“作为凰泪钻之主，你也该入冰炎宫修炼，日后保护世人。”顾凉叶愣了，“但……”“没有什么但是，跟我回去再说。算你默认。”凤檀轻笑道，“总之，这由不得你。”说罢，他便横抱起顾凉叶，顺手封了她的穴道。
“到了。先去测试一下你的灵根吧。”凤檀解开了顾凉叶的穴道。“……”顾凉叶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便转身走进了冰炎宫。
测试灵根的地方名为灵域。灵域由半透明的灵水晶建造，外围冰雪覆盖。因此，室内并不太亮，只是闪着银白色的光。中央有一个玉石台，台上镶嵌着晶莹剔透的银镜。“把手放在银镜上，”凤檀提醒道，“然后闭上双眼，集中精神。”顾凉叶闻言照做。银镜上先是浮现一抹银白色，紧接着又出现了一抹火红。最后，银镜流光溢彩，射出耀眼而绚烂的光，照亮了整个灵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