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之形 第二卷 （5）

（5）这次是为了活着
“早，生日快乐，妈。”将也打着哈欠，坐到餐桌边的椅子上。
“早上好。谢谢你哦，小将。”美也子正在打鸡蛋。
美也子的生日是4月30日。
美也子用放在餐桌上的电磁炉煎锅煎着鸡蛋，看到将也坐到餐桌边上后，笑着问他，“喂，你有遇到什么好事吗？”
“啊？什么好事？没有啊。”
“你撒谎，你明明都笑得合不拢嘴了。”美也子指着将也。
将也这才发觉，笑过后面部肌肉的感觉还停留着脸颊上。刚才他睡醒了起床，一想到昨天的事就开心得不得了。
将也不太愿意让妈妈知道他最近和谁恢复了联系。因为回想起以前的事，都不知她会有何感想。
“是你的错觉！你快去做饭啦！”将也紧张得把桌布都攥起来了。
“行。”美也子伸手在他头发上抓了两下，继续操作起煎锅。
鸡蛋、培根全部煎好了，美也子帮将也盛到盘子里，端到他面前。
“来，久等了。”妈妈满面笑容。
美也子几乎任何时候，脸上都像这样带着笑容。
“我开动了——”将也双手合十，准备吃早餐。
就在这时，美也子如同闲聊般地问了一句，“不过，话说回来，小将啊，你为什要去寻死呢？嗯？”
将也的筷子松开，煎蛋掉回了盘子里。
他咽了一口唾沫。那件事被她发现了......
将也把头埋到胸口，犹豫着。
反正她都知道了，不如就如实告诉她吧。
美也子把一杯温牛奶放到将也跟前，等待他的回答。
“啊，那个......我也是想了很多的，对不起......但是，我那时总觉得已经没有什么......”
将也慢慢抬起头，想看着妈妈说完剩下的话，可在与美也子对视的一刹那，他心里一震。
妈妈的眼睛里饱含着绝望与悲伤。
“是真的啊！原来是真的啊！！”美也子一拳砸在餐桌上，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将也这才醒悟过来，他被妈妈套话了。
美也子左臂弯曲撑在桌面上，整个人差点倒下去，浑身颤抖，右手不知从哪里拿出那本用胶带粘合的日历，无助地抽泣。
“你......你那天回家之前......我就觉得不对劲！早上起来，枕头边就放着钱，我上去看，房间异常的干净！手机也打不通！！再加上......加上这个让人看了就害怕的日历！！！”
美也子坐倒在墙角，手臂环膝，低头垂泪。
“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为什么......”
“妈......我......”将也起身，想去扶妈妈起来。
“别过来！”美也子的声音很尖锐。
将也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在他的记忆中，妈妈第一次这么撕心裂肺地叫喊。
美也子撑着墙，艰难地站起来，从围裙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纸包和一把燃气打火枪。
嚓——
美也子按下开关，枪口呼地吐出火苗，她用颤抖的手拿着打火枪，慢慢靠近纸包。里面装的，是将也想尽办法筹得的17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