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是一种状态

闭眼是一种状态，有的人闭眼睡觉，有的人选择思考，还有些人闭合眼睑是为了泪水可以均匀的湿润眼眶，以免跌落的泪被他人把自己归类到脆弱的那一行，因为成年人最看不起的，就是眼泪。
我闭眼的时候，习惯松开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达到自己相对舒适的状态，那个时候从我指尖挣脱的烟蒂，伴着我睁开的双眼坠入电梯与楼层的缝隙之中。
它没有想要过触碰它身体以外的物质。我丢得很准，我以为那是我控制了它的轨迹，实际上它的不偏不倚也只是自然规律送给我自我欺骗的机会罢了。离开了双手的东西，你还能控制它什么呢？
我看着它坠落着的火光越烧越亮，烟头的光点却越来越小，直到我看不见，电梯门都还没关上。我想它掉落的太快了，可是在我记忆里它却如此的缓慢，缓慢得像抽屉里的相册，在那个固定的地方，固定的位置，固定的图像，固定在纸上的脸，我不知道它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如同剥离相纸的色素，面部变得模糊，连一整块缝隙中下落的记忆也变得残缺起来。
关门键，负一楼，习惯性的后撤几步，站在一个合适的位置，想着掉落的烟头会不会对电梯的日常运作造成什么影响，但从四个角传来的尿骚臭让我感到恶心，我把衣角撩高遮住鼻子，门开了。
出电梯的我极度愤懑，巴不得把这些缺乏教养的孩子给他们绑上安全绳索从顶楼扔下去体验一番在电梯里随地小便的尿液不能自然的做泄压自由落体被撞死在电梯角落里的愤怒。
可是，万一哪天电梯出现安全事故，我会不会是被迫站上行刑台的刽子手呢？我和这些小孩子没什么两样，一个是除了我和钻入电梯井底部的维修工人还有可能存在电梯内视频信息的服务器能够了解到的信息，一个是能被大多数哺乳动物闻到的气体，对于教条主义来说，它们都是缺德。现在想来，我也没比谁高尚到哪儿去，万一自己命不好，在某个平行世界里，我丢下的烟头酿成了祸害，虽然它存在的概率极低，但不至于不存在，因为在成人的世界里，可能存在的“保险”比辛勤劳作的基层更容易被视为“高尚”。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