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过客(2)

四周似乎变的灰暗，时间逐渐降速，直到停止，平原上的一切都停止了下来，巴斯特在我身后升起了一面镜子，镜子中一股吸力拉扯着我，使我离它越来越近，我挣扎着，看见巴斯特由我面前瞬时出现在对过山头，那个面无神情的老人身旁，老人一动不动，她纤细的手指上伸出锐利的尖爪，她将手挥向那老人，诺登斯，然而，本应被禁锢的老人，动了起来，一只手伸向巴斯特，视线依然盯着平原，他看似轻缓无所谓的动作，却扼住了巴斯特的咽喉，我似乎能听清，她的喉管被捏断的声音。
时间重新开始流逝，平原上的战争继续着，食尸鬼以庞大的数量将保护阿雅的母狮、佐格围攻杀死，然后啃食殆尽，我看见它们残忍的吞噬自己的同族尸体，吞噬敌人的尸体，借此恢复伤势，消耗敌人。阿雅似乎在吟诵着诗文，呼唤更多地底的枝蔓攻击，然而这都是徒劳的。
我看见了即将尸鬼淹没的阿雅转过身，目光向我这处投来，微笑着，嘴唇微张，似乎是在对我轻语些什么，我听不清。少女的身体被那群野兽撕扯成碎片，鲜血，太多鲜血，夹杂在一起，少女残缺的头颅被当作战利品般高举，然她的目光，她的微笑，依然向我示意。
我从未有如此疯狂且充满暴怒的情感，我咆哮着用尽全力挣扎，但，镜子淹没我身。
阿尔，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让人觉得安心着迷。其实我呢，身为一个人类时，大概十一岁的时候吧，得了白血病，我是在睡梦中死去的，父神引渡了我，来到幻梦境，一直是巴斯特小姐在照顾我，她给了我一份工作，与迷魅森林的佐格交上朋友，那些小家伙，天生就很友善，而且精通人类语言，我之前也有说过吧，我写的字也是它们教的。然后，工作的另一个内容，父神不在的这段时间，由我来引渡那个世界的生灵，由我载回迷路的旅人，直到幻梦境的尽头为止，看来，你是我最后一位客人，但是我真的很开心，真的，嗯。。不能哭呢，巴斯特小姐说过，不管有多少伙伴，多少家人，最终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总之，见到你，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