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旻浩·番外』祝你幸福(下)

旻浩推开天台那道铁栅栏的时候，碰巧南允昊踩熄了烟头，看见是他表情瞬间有些不自然。
“以为是恩酒吗？”旻浩轻轻掩上门破烂生锈的栅栏，踱步到南允昊旁边不算很近的距离。
他低头扫了一眼，地上五六个烟头，他站在这儿是不是有大半个小时了？旻浩想了想。
“你们结婚的礼物，我想过几天应该就能收到。”南允昊看了一下一直亮着的手机，他手机旁边的是旻浩的左手，上面有两枚戒指，一枚是婚戒，一枚是恩酒生日的时候，宋旻浩送给恩酒的。
他记得那枚生日戒指恩酒从来没让它离开过她身边，哪怕一寸，不方便的时候也是取下来用银链串成项链戴着。
然后就是好长一段时间的安静，谁也不想说话。旻浩正想开口的时候，南允昊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他手边。
“她总是很为别人着想，以前在她还没认识苏雅和程薇安的时候，有次她问过我，如果她是我女朋友，我们即将结婚，但是她却在快结婚的时候告诉我她不想生孩子，那样的话我还会不会喜欢她跟她结婚？”他的声音比往常都要沙哑，旻浩听得出来，也许是一下子抽了很多烟的缘故。
只是他感到堂皇的是，恩酒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样的事情。或者说，她从来没有向他传达过她不想生孩子甚至不喜欢孩子的意思。在凡尔赛宫的时候，她那么高兴地看着那对小花童。
南允昊将信封翻过来，信封面上只写着“世界精神卫生中心”几个字样。
“起初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她从前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当然她也不是为了喜欢我这些想问，只是她单纯地想知道一个男人在知道一个女人不想生育之后还会不会跟这个女人结婚。所以我没有回答她，她问问题的初衷和我回答她的初衷不一样。对我而言，如果结婚对象是她，我不在乎有没有儿女，但如果结婚对象不是她，只是我爸妈喜欢的女人，却不愿担起生育的责任，我想我一定会拒绝这段婚姻。所以我无法客观地回答这个问题。”他顿了顿，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似的，但又像想起了什么事情整个人放松下来，目光竟有些温柔地看向泛黄的信封。
旻浩觉得心脏跳的速度有些快，南允昊口里的话，也许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恩酒就已经独自背负的一整个负担。这个负担，于她要背多久，答案就在这个信封里。
最后一下深呼吸，南允昊才将一直放在信封上的目光挪开，移到繁星遍布的夜空上：“在上届婚纱大赛结束后，一次去欧洲的出差，我无意中遇到了程薇安。她也认出了我，她说有些关于恩酒的事情，她觉得也许我可以帮忙。”
后面便是程薇安同他说道“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奥琳，可是她不喜欢你。只是有个问题……你能不能为了她而死？”为那个你喜欢，却不喜欢你的人献出生命。回答“是”的话听起来有些可笑。
“我以为她跟你和南雪茶的关系好到可以将这件事说出来。她患抑郁症的时间足够长了，也许她这辈子都要忍受这个病给她带来的痛苦和影响。也许有天她好了，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恋爱，结婚，然而如果她那么不小心地怀孕了，生出来的孩子一出生就是精神病，那个时候她的丈夫会不会疯掉？她丈夫一家会开始恶言相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