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爱情
没来由得想起小D一句话,“同学聚会只有友谊的延续,而没有友谊的再创造。”
失去联系的事物,哪怕过往联系再紧密,也会逐渐疏离的。
就像是不论多高温的物体,也早晚会冷淡至环境温度的一样。
一起初是妻子叫我清点家里阁楼上堆积的旧东西,为搬家做准备。
我没有想太多,因为上午到新年工作第一天,去公司报了到,下午也没有事情。用来做这种简单机械的事情再好不过。
但我忽略一个道理。整理桌子只不过是重构空间,而整理旧东西则是重构回忆。
驻留于宛如上个时代的电脑上,摁下开机键后,重新邂逅了粗糙的Win7桌面,一看到当时煞有介事分区。我就想笑。
驰骋于黑色封皮的画册集上,我重温了自己有多么热爱埃舍尔,而我都忘记了三年前我其实倾家荡产给别人送过埃舍尔的画作。而今那人已远在重洋。
甚至还翻出了当时自己的毕业论文——《动漫作为新文化媒介的可能性》。今天来看这似乎已经成为了现实。文章虽有偏失,一些话语也还是不幸命中。
最后我目光停留在了一个黑色的镶着一个神秘符号的小匣子中。
小匣子上有一个神秘的符号,一个扭曲的"勿“字。右下角轻轻地留有八个字,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突然地,几乎是一瞬间,回忆就朝我铺面而来。
乱手乱脚的打开匣子,里面果然有一叠照片,那时我......
二那时我热衷于拍照,并赋予冲印。
经常会把一些好看的照片单独冲印出来。
然后见人就说照片背后的故事。
其实照片背后没有什么故事,就算有也不值一提。
但说多了,没故事也逐渐有故事了。
其实生活就是故事,关键看你讲得有多好。
讲的好得生活,就是故事。
三第一张是我和家人在学校的大门前,妈妈带着新买的帽子,捏着我的半边脸颊,爸爸拍着我的肩膀,我则稚嫩地站在中央。眼神中闪着光芒。
第二张是我在一个矮矮的教堂旁。边上是一个女孩,穿着围裙,手捧着一小份蛋糕。蛋糕里奶油加太多了。就像这个女孩脸上洋溢着的幸福一样,都要溢出来了。教堂顶是一个漆皮脱落的十字。教堂左一行字,主的审判,右边一行字,终将到来。我依稀回忆起这是某个电影里面出现过的。
当然,重点是这个女孩。
这个让我魂牵梦吟,收到我的埃舍尔画作,教我使用电脑,在我的毕业论文封底获得我的祝福的——那个女孩。
我朝外边看了看,妻子还在整理厨房。
这个女孩叫,虹,不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