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北】情不知所起 （二）

南柯醒来时，已是翌日中午。
手腕上的冰凉让她醒过神来，低头一看，那是一根锁链。
她有些疑惑地环顾四周，但却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只不过这房间的布置，以她盗过这么多宝贝的经验，奢华至极，像是……皇宫的布置。
等等！
南柯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是去年炅皇帝登基的日子，她听街上的人们说，炅皇帝回到何府，与何家人共同庆祝。
所以……
“醒了？”
这声音把凝神的她吓了一跳，头撞到床柱，疼得她呲牙咧嘴。
他站在床边，温润的语气中带了些调笑：“纵横江湖的飞燕，胆子原来这么小吗？”
“才没有！”她捂着头，愤愤地说，“明明是你走路都没有声音！”
他听到这话，晃了晃神。
“太子殿下！”
先生看着戴着鬼魂面具把他成功吓到的某人，板起面孔，有些生气。
“先生，你胆子也太小了吧？”太子嬉笑着，却在看到他又开始剧烈地咳嗽时，慌了神，“先生，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去给你请御医？”
他看着太子焦急的样子，努力抑制住咳嗽，轻轻笑了：“我没事。”
不过，你胆子比我还小啊。
“陛下？陛下！”
他应了一声，回过神来，眉头突然皱起：“你刚才叫我什么？”
她嘻嘻一笑，俯下身去，行礼：“民女叩见陛下。”
“……免礼。”他居然中了一个小姑娘的套……他揉揉眉心，隐隐约约感觉到眼前的少女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她起身，问：“陛下为何要将我带到这里？”
她的目光炯炯，眼里毫无惧色，直直地对上他的目光，等待他的回答。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看起来尚未褪去稚气的少女，她依旧是跪坐的姿势，但眼里散发出的光彩却给了她不一样的神采。
他并未回答，只问道：“你，不害怕？”
“民女一人闯荡江湖，一人即一家，无牵无挂，自然是不怕的。”南柯答道，绕回原来的话题，“陛下何出此言？”
“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无姓，乳名云儿。”
“是吗？”他微微眯起眼，眼里有锐利的光，“你可知欺君之罪有多大？”
“知道。”她平静地回答，眼里突然起了浪潮，“但陛下，您想必早就知道了吧？”
他没有回答，眼里晦暗不明。
南柯知道自己说对了。
南家先祖，曾因救下一位法力高强的道士，而获得了一种法术——起死回生。南家人，可以将死去的人的灵魂召回，并将灵魂重新封回身体之中。
朱砂泪痣，从此便是南家人的象征。
只是，这法术，一人一生只能用一次，而且逆天改命，会遭天谴。
天谴，就是把人一生中最在乎的东西，慢慢地腐蚀，直至摧毁。
“陛下，恕民女不能从命。”南柯低下头，拳头渐渐握紧。
突然，她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下巴，迫使她抬头，与面前之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