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阕·上阕》第一章 白蛇(2)

有时候白素贞觉着自己是习惯这日子的，毕竟生来便一直是如此过的。可每每一到生辰这日，心便忍不住痒起来。
如此痒着痒着，回过神来，她便已站在了困龙崖边。
这困龙崖，崖如其名，虽说这名字大概率也是自个儿娘取的。意思大抵是连你娘我都越不过这座崖，你可趁早歇着吧就。
可白素贞向来就不是条让仙省心的蛇。
困龙困龙，你出不去，怎的就笃定我也不行？
她仔细观察了周边的地形，困龙崖由远处望去是为一座断崖，其下深不见底，仿若通往无边地狱。
白素贞立于崖边，霎时冷汗倒起。怨不得娘亲平日里严禁她来这附近戏耍，像这样的绝境，倘若是在寻常日子里，她定然退却了。可今日纵是怕，却是报了不死不休的决心来的，决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望一眼断崖对面，艳阳大道，仿若通天，又绵延大地。仿佛只要能过去，那便是无限可能。仿佛那个答案，便藏在那一敛繁华里。
如此想着，白素贞运功提气，周身灵力直顶着筋脉似是要冲出这副皮囊。
当她觉出不对劲的时候，她的脑袋已经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道蓝色的结界。原来这断崖之间，尚有一道隐形的结界隔断两边。此刻被白素贞用蛮力一撞，一霎时显出形态来。
白素贞只觉得周身有撕裂般的疼痛袭来，体内的灵力全然乱作一团，此刻肆意流窜，直逼得她吐出一口血来。随即便是蔓延至全身的剧痛与乏力，她感觉身体在无止境地下坠，却没有力气睁眼看一看周边的境遇。
若是此时她还有力气看一眼，便能看到显出真身的她身上蛇鳞在一片片剥落，取而代之的是通体透亮的莹白龙鳞。虽不及白矖的真身明净饱满，却自有一番纯粹的韵味。
“湘儿！”
白素贞觉得自己定是蛇之将死，出现幻觉了。“湘儿”是她幼时的乳名，自打她懂了些仙情事故之后，白矖便不再如此唤她了。此刻听到，却好似有万般情绪涌上心头，自带着一份没来由的委屈。
“娘…”却是带了哭腔。
我再也不敢了…
口水话：此处白素贞设定只有五百年左右的修为，比起大白来说还相对稚嫩，具体可参考《新白》小白盗法海仙丹那个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