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丹尼尔】因为校霸（二十九）

成云前辈知道我们这次期中考的关键节点，是以大方借了店铺给我们。
聊了一会儿便说不打扰我们学习，走到了收银台后坐下戴上耳机，另哼起了歌。
“成云哥还在明叶读书时是很有希望的公开练习生，后来明叶出了事，成云哥没能如愿出道。虽然他说开间咖啡店来去自在逍遥，不过成云哥的能力真的被浪费了。本可以站在开阔明亮的舞台上，被所有人瞩目的。”姜丹尼尔轻轻说道，目光朝着成云前辈的方向，眼里不止是遗憾，还有因此燃烧的火苗。
那火焰炙热，我没听姜丹尼尔说他自己，却看见了他的目标。
少年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要成为的方向，要怎么去努力。
太厉害了，明明同样的年龄，我能做的只有一个，还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值不值得。
是因为身边足够温暖的原因吗？所以才会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僵硬又冰冷。
——像是，两个世界一样。
“我帮你看下你的错题吧。”我拼命阻止自己去深思，去放大忽然涌上喉头的阴暗。捏起笔的瞬间，我才感到一丝平静，学习的努力还是有用的，纵然天赋让很多变得容易，但努力百倍至少也能取得一成效果。
——学习是不会背叛我，不会抛下我的。
姜丹尼尔的错题角度与我常做的不同，他用的思维方式和课本上的不同，我能看出其中跳脱后的便利，但这也困住我无法开口讲题。唯一的用处都用不上，那就真是一点用也没有了。试图用姜丹尼尔的方式解题，但光是不熟悉的逻辑和运算便让我烦躁地又一次涂画掉草稿本上的写满的字迹。
“好好地，和草稿纸生什么气？”姜丹尼尔看着我大力涂改下，被笔尖划破的纸，笑道。
无力感攀满了心头，我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此刻对我自己的深深唾弃。
“你真的是个很乖的小朋友。”姜丹尼尔的声音离我的耳朵近了一些，然后是手掌覆盖在脑袋上的触感，他对我真是常常做这种动作，彷如我是幼稚园的孩子，力度里放满了慰藉和鼓励。我没有抬头，只听他继续对我说。
“我妈可太喜欢你这样的了。不说废话，闷头努力，如果没做好第一时间只会生自己气。不会推卸责任，不会埋怨没有奖励，你如果是她女儿，她一定每天都向街坊四邻炫耀了。不像我，从来只会和我妈所有意见背道而驰，死犟到底。”
我抬头看少年，少年眼里带笑，泪痣贴着笑意，将我一层层好不容易包裹住的苦闷酸涩轻易刺破。
“我……没什么好喜欢的。”说完话，我咬住舌尖，克制住喉间的颤抖。
姜丹尼尔叹了口气，“知道吗？你有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让人看着会心疼。”
我愣了一下，那瞬间，像是被狠狠扎中了心脏，脑子空白了。身体更先一步反映过来，局促地想用手指把翘起的刘海全部捋下来，不知道自己力度用了多少，只想尽快地，尽快地，让自己重新隐藏在空气里，让那些引起别人反感的关于自己的一切都消失掉。
我不想被怜悯。
不想被姜丹尼尔怜悯。
“呀，你干嘛！安英美！”姜丹尼尔见状，连忙拉住我的手腕，掰开我过度紧张的手指，几根卷曲的发丝从指间掉落。我不觉得疼，他却好像生起气来，“刘海到底挡得住什么？你把你自己孤立起来能有什么好处？你帮了我们，我也想帮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