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夭漫漫,祈月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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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乱了心弦.
只一面,误了终生.
她于他,终是一场不得善果的劫.
躲不开,逃不过.
(序)
又是一年邕城的上元节,月色朦胧,灯火通明,繁光远缀掩璃瓦,临台悬月疑坠星.
人群熙熙攘攘,桥下有佳人掩笑寄放河灯,心中尽是祈愿. 廊檐下行人的纸灯微扬,焰光闪闪,青丝被风带过,柔眸微弯,轻喃,提笔在纸灯上题下“金樨枝上未落语,广寒相遥映流光.”
“多谢店家.”女子离去,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木樨花的簪子挽起,散着似有若无的香味.
女子走后不久,一位少年提着花糕前来.
少年一袭月白长衫,袖口却是精致的浅竹花纹.面如桃瓣,温和清澈的眉眼透着灵气,微微下垂,嘴唇微抿隐隐透出几分清秀之意,下腭柔和,皮肤却也不逊女子.
这般相貌,往那一站便是不俗,别的女子一直盯着看,时而低语几句,面色娇羞.
边伯贤目光被一盏题了字的纸灯所吸引,“店家,可否借我瞧下这纸灯?”
接过纸灯,上面的灯谜便落入眼中,微一思忖,笑曰“谜底可是月?”
“公子猜对了,这盏花灯啊,就归公子所有了.”
“多谢店家.”
··············
临台是邕城的太守命人新建的阁楼,过节时特为百姓们观赏歌舞所设.
又遇至上元佳节,自然是热闹非凡.
边伯贤走上临台,满天灯火映入眼中,光影交错间,恍若隔世.
“琴瑟未调心已悲,任罗胜绮强自持.
忍思一舞望未思,将转未转恒如凝.
桃花水上春风出,武袖逶迤鸾照日.
徘徊鹤转情艳逸,君为迎歌心如一.”
许是看到那女子在临台上翩然起舞时,边伯贤忽想到了《白纻舞辞》.
玄檐下灯影间,有女娉婷,面若桃花,杏波含水,眉黛弯月. 着红装,披霓绫,绮罗裙纱翩然,璎珞绕流穗. 舞起袅袅,若雨燕,似浮云,满是惊艳.
女子却不知,早有男子凝神看了许久,已然将她的一颦一笑深深刻在心间.
一曲毕,女子退去,留围观的人们离开.
边伯贤从屏影中隐隐看到她的倩影,只觉得似曾相识,忙跟了上去.
“姑娘,请留步.”情急之下,一把扯住了那女子,却不想扯下霓绫,雪白的玉肌便暴露于外.
边伯贤恍了眼,脑中悠悠飘过“肤如凝脂”几个字.
祈月揽起霓绫梳理好,抬头却瞧见这男子仍盯着她看,不禁恼怒“你这登徒子,想要看到何时去!”
少年羞红了耳根“姑娘,在下不是有意冒犯姑娘的..只是看到姑娘,就想起了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可是还在?”女子倏地凑近,边伯贤始料未及,愣在原地.
彼时,四目相对,少年眼中倒映出两个小小的祈月.
边伯贤轻咳一声,面色微霁,拉开了两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