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明月照人来（二十一）(4)

“九爷到”杨九郎抬眼扫了一眼门童，门童赶忙又接着喊了句“九爷夫人到”
张云雷扯了扯杨九郎的袖子，“显你有夫人啊”
杨九郎索性把张云雷搂怀里，“对啊，显我有天下最好的夫人”
“哎呦，九爷，夫人，新婚大喜啊”
顾婉特意穿着芙蕖阁的旗袍过来问好，张云雷礼貌地应了。
杨九郎揪了一颗葡萄剥开递到张云雷嘴边，张云雷明显意识到好多双眼睛，甚至台上唱着夜上海的歌女都在看着，他抬头看杨九郎一直微微笑着举着手，只好张了嘴。
杨九郎叫人把张云雷面前的酒换成了果汁，三分钟不到就要问一句。
“吵不吵？”
“烟味大不大？”
“累不累？”
张云雷连连摇头，“九郎，不必这样，我也不是没来过”
杨九郎把张云雷的手拉过来，“以前不管你和谁，以什么身份来的，以后都要和我一起，以我杨九郎夫人的身份”
张云雷重重地点点头，像是告别，告别过去的张云雷，患得患失，不得不低眉顺眼的张云雷。
过了一会，张云雷也适应了不少，也没人约束，和杨九郎玩玩闹闹的，本来还顾及周围的眼光，谁知道刚才杨九郎喝了一口果汁就搂着自己吻了过来。张云雷羞的脸红，同时也不再害羞，都是合理合法的夫妻了，干嘛还在乎那些有的没的。
有张云雷在身边，杨九郎觉得一个小时快得很，终于可以带着媳妇儿回家呼呼了。
“九爷，顾老板说请您再过去看一眼这个月的账单”两个人刚出了门，九春来报。
“好吧，云雷，那你”
“你去吧，我在外面等着，透透气”
“也好，九春，你在这陪着夫人”
“是”
夜风虽凉倒也清爽，大上海的夜有种无法言喻的迷人，灯红酒绿之间，仿佛能让人模糊了意识，忘记自己是谁，只沉迷在霓虹闪烁里。
张云雷正数着歌舞厅灯泡的颜色，一回头就看见有个小混混在欺负一个小伙计，看样子也就十四五岁。
九春自认为够泼辣，可是跟咱这位夫人一比，还是逊色，“夫人，您别去了，咱别管了行吗”，“春儿，你别拦我，没看那小孩被欺负了吗”。九春是拉也拉不住，杨九郎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张云雷风风火火要打架的气势。
张云雷刚撩起大褂，就听后面一声，“给我撂下”，一回头是杨九郎带着人出来了。
杨九郎转头使了个眼色，手下就过去救了那小孩，杨九郎表情严肃走过来，也没说话，把张云雷挽起的袖子放下来。
“回家”
张云雷看杨九郎都没等自己，翻了个白眼跟过去，也是，谁让自己答应过杨九郎绝不多管这种事了呢。
在车上，张云雷把手小心翼翼伸过去，拽了拽杨九郎的袖口，杨九郎也没理。
“九郎”
“怎么了”杨九郎即使再生气也不会不应张云雷，这一点张云雷还是确定的。
“嘻嘻”张云雷呲着小白牙笑，杨九郎心里就翻了一下，强忍着没笑。
“甭跟我嬉皮笑脸的，等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