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爱隔山海（根据许嵩歌曲《雨幕》改编）(3)

“桃花岛主，弟子众多，以五敌一，贻笑江湖！”道姑说罢，仰天大笑。
“李莫愁，休得猖狂！我饶过你两次，你不思悔改，还要滥杀无辜。今天我黄药师就要替天行道！”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黄药师和大魔头李莫愁碰头了，一场恶仗在所难免。我躲在舱口瑟瑟发抖，心惊肉跳，只敢探出脑袋观战。
黄药师站在海面上，玉箫竖吹，福船竟倒行。海浪翻涌，似台风过境。霎时海面烟雾缭绕，桃花瓣纷飞跌坠，福船在浪中风雨飘摇，随时可能倾覆。李莫愁使用看家武器冰魄神针，银针上闪耀着透骨的寒光，密密麻麻的银针像马蜂似的向黄药师飞去，黄药师一招劈空掌，细针纷纷扬扬射入海里，扬起冲天浪花。
黄药师再次竖吹玉箫，箫中竟飞出一把利剑，直刺李莫愁，李莫愁躲闪不及，中剑倒下，血迹染红了道袍。
我被烟雾迷了双眼，隐约听见如泣如诉的歌声：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歌声渐渐轻微，直到消失不闻。
福船颠簸数时，终于在桃花岛边停靠。阳光照耀下，海面上闪烁着清冷的光芒。我找遍各个船舱，不见黄药师，连驾驶舱里的大叔也不见了踪影。
我双手围在嘴边，对着桃花岛喊话：“黄药师，晚辈在此谢过，感谢您救我一命！”
桃花岛上依旧葱翠蓊郁，落红飞舞。我恍惚记得，黄药师手刃李莫愁，李莫愁念着一曲《雁丘词》含恨离世。
3.
我打着伞登上桃花岛，采摘一束桃花上船，准备回程，回校。我要去赴一场浪漫的约定，我要在全班同学的面前向夏燃单膝跪地，捧着一束桃花红着脸大声说出那一句：夏燃，嫁给我吧。
最懊悔的事情就是忘了带相机或手机了，我要是给黄药师和李莫愁留下珍贵影像，然后独家发布，够我吹一辈子牛了。
我在客舱里赏雨，拎一壶酒自斟自饮，想起即将向夏燃求婚，我咧着嘴不停傻笑。“咚咚咚”，有人叩门。“莫非是黄药师？”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打开舱门。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站在门前，一手托着一壶酒，一手举着夜光杯。他微微颔首：“小兄弟，一个人饮酒多不起劲，我这里有自酿的桃花酒，不如尝尝。”
我狐疑道：“老人家，您从哪里来？”
老者自顾自地进舱，微微颔首：“我是隔壁船舱的旅客。”
太诡异了，福船上明明就我一个人，怎么又冒出一个人，太可怕了。我故作镇定，作揖道：“老人家是黄药师吗？”
老者不语，只管和我举杯对饮。老者带来下酒小菜，我们畅快寒暄，一见如故。老者说起南宋历史，滔滔不绝，夜深告辞。
“您是江湖中人吗？”他走时，我问。
“曾乃江湖客，今是种花人。”老者像是打禅语。
“老人家，请留步。”
我打开舱门，老者人已不见，遍寻无影。
开了几天几夜，终于看到了港口。岸上站满了簇拥围观者，高呼“热情欢迎”，这架势像迎接凯旋归来的英雄。
人头攒动的身影中，我看到了父母，看到了同学老师，就是没看到夏燃。母亲看我安全回来，一把拥我入怀，哭道：“儿子，以后你爸不打你了，你也不要乱跑，这几天真把我们担心坏了。”我笑笑：“妈，我不是回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