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衍生·烟雨】肆·何解(2)

“无碍的，你不必…咳咳”想说些宽慰的话，可一开口，音色嘶哑，嗓子里好似被钢针刮过，刺痛难忍。
“先喝药！”方湘君这才想起手上端了一碗汤药，忙一匙一匙喂其喝下。
不过是补养气血的，于毒伤无用。
方湘君眼神时不时瞥向她肩头，因是方才猛地一咳，那伤口处又自内渗出血来，将月白的内衫染红一片。
“我帮你换药。”
黛绮丝这才意识到，此时她里外衣衫皆已被换过，细细一嗅，尚有隐隐的淡香。
她一个愣神，那人已将手揭过她领口。
登时便令她红了脸。
方湘君察觉到手下的身子陡然一僵，方才恍觉自己一时孟浪，只得解释道：“昨夜事出紧急，你衣衫上又是血迹，又是灰烬，我便自作主张替你换了我的衣衫。”
见那人微微攒起的眉头，她忙又补充道：“今日我已替你置办好了新衣裳，你若穿得不适，换了便可。”
所谓梅蕊中红，含羞待放。那人原本惨白的面色，竟生生透出些红润来，淡退了英飒之气，却颇有几分弱柳扶风的味道。
方湘君不禁出了神，冷不丁又被一阵咳嗽声惊醒。
那血花，绽放得愈发狰狞。
大抵是实在难受得紧，黛绮丝一由方湘君替自己解了衣衫，靠在她肩头换了伤药，等不到那人将一切收整妥当，却是又沉沉昏睡过去。
方湘君唤了几次不见人有回应，料想她定是累极。
此时她伏在自己肩头，温热的气息一下又一下撞在她脖颈上。
她低下头看她，即使微微覆着面，也可以看见她高挺的鼻梁。
她确是个好看的姑娘。
“客官，您要的热水。”
店小二叩门而入，事先叫了热汤，是想给她稍作擦洗。
方湘君小心翼翼将人安置于榻上，扭头却见店小二还在原处站着，似有话说。
她疑惑发问，店小二这才言道：“客官，我看您是个菩萨心肠，给您指条路。”
“哦？”方湘君眼目一抬，眉峰微攒。
“咱们这个镇上有一个王氏医馆，这家王老爷子的女儿，是个对毒物痴迷的，或许能识得这位姑娘中的毒。”
“那她可是也善于解毒？！”江湖人都知道，善用毒的，却不见得善解毒。
不料店小二摇了摇头，“这个女人怪得很，她只认毒，从不解毒救人。”
方湘君听闻此言，一时也有些恼怒，心中只道这小二莫不是戏耍自己。若说此人并无解毒之长，又何必在此告知于她。
这店小二也是个机灵的，似是看出方湘君不悦，急忙又言道：“不过这医馆之中还有一个大弟子，医术高超，但凡是他这师妹识得的毒，他便解得。常有慕名而来求医的，这二人一个识毒一个解毒，倒也救了不少人。”
“如此恳请小二哥快将这医馆地址告知于我！”救命稻草便在眼前，哪有不死死抓住的道理。
“好说好说，这王氏医馆，就是咱们这个镇子东街口第一家铺子。您从这过去，也不过半柱香的时辰。”
方湘君当即要走，却又被小二一把拦住。
“客官且慢，还有一桩事需提前告知于您。”
方湘君面露不解，只听那小二道：
“这二人识毒救人，有个规矩。”
口水话：
方湘君活像个散财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