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与兔(2)

我疑惑的看着她，话虽这么说，但从我来的这段时间里，看不出有丝毫的节日布置，塔楼也并未看出有何装饰。“真的吗，有节日祭典？”
“当然了，你看。”
老婆婆手指的方向，是一片返青的麦田，顺着望过去，麦田中不知何时冒出了十几个壮实的后生。他们并立于田中，赤裸着上身，露出健壮的筋肉。现在虽已入春，但风仍是凛冽的，然而，十几个壮汉就这样并立于这寒风中，他们身上迸发的能量已经可以点燃整个冬天。
一声锣响从塔楼上方传来，回过身，才发现这边的窗口已经挤满了人。如同得到命令一般，十几个壮汉从田野中四散奔去，身后的人们也开始呐喊起来。霎时，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这场祭典持续了一个下午，最后，十几个壮汉高举着一个腰上戴着尾巴的人回到塔内。
“这个节日，有什么传说吗？”虽然已经看了一下午，但仍不清楚这背后的故事，
“噢，事情是这样的：传说很久之前，这片土地上的人也是像现在一样过着农耕，但时不时会有野猪或其他野兽践踏庄稼，于是，那时的人们开始养狼，有了狼，野猪就老实多了，收成也就好了。现在虽然已经不需要养狼来保护庄稼了，但每年春天捉狼，这个习俗仍保留了下来，当然，‘狼’都是人假扮的。”老婆婆耐心的解释的道。
“也就是说，”不知为何，那群泽那扎马人面部面情变的极其抽搐，“我们刚刚吃的食物都是狼保佑的？”
“是的呀。”
“呕——”老婆婆话音未落，面前的一行人突然捂着肚子干呕起来。
我和老婆婆连忙站起来，显然被面前这种情况吓了一跳，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你们……没事吧？”愣了半天，我只说出了这句明显错误的话。
“你们！”一个人突然冲了上来，抓住了老婆婆的衣襟，“你居然给圣洁的因幡之民如此不洁的食物！狼，不，连这种畜牲都有领地，你们，是对神最大的污蔑！”
那个人双瞳中喷射出滔天的怒火，好像瞬间要将这个老婆婆吞噬。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扑上来的一瞬间，老婆婆已经成为一具死尸了，甚至还能捅我几刀。
先前参加祭典的小伙子们听见声音连忙出来，那几个泽那扎马人不敢造次，松开了抓住老婆婆衣襟的手，但嘴上依旧骂骂咧咧地退到了一边。
当晚，我没有再看到过那几个泽那扎马人。
但，事情远未结束。
我头晕脑胀，一股木头烧焦的味道从鼻孔中涌进让我不停干咳着。失火了！因为绝大多数是木制材料，火势迅速蔓延，整个屋子仿佛在火焰中颤动，在这鲜红的光芒中摇曳。我冲出屋子，火舌舔舐着我的面颊，我已经清楚地感觉到脸上几处皮肤被灼伤了，汗水划过，传来格外清晰的痛苦。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从二楼冲断已被火烧的破败不堪的栏杆，一跃而下，逃出了火海。
火焰，犹如一条毒蛇，刹那间已窜到了其他地区，似瘟疫般传播着。
……
第二天，火灭了，是在烧净所有木头后灭的，晒谷场上堆积着焦尸，有的仍依稀辩认出是谁的尸体，但大多数的脸已经被全部烧焦，无法辩认。当天，我没有再见到昨天的那个老婆婆，或者，已经在晒谷场上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