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远未来小说集]《燃烧的纸币》(7)

艾瑞克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虽然他并不在意艾瑞克要说的什么，但他在意卢西恩这些煽动性的语言，势必加剧学生之间的尖锐矛盾
刚才还在讥讽别人的5版女班长也不说话了，这次是她极为少见的冷静，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学生们可以从这个班长的表现上看出，卢西恩即将讲述的故事，绝对不是一个平常的流水账
“当初我们学校是麦卡罗市的一家培训机构，申请到MASA的指定资格后，才草草在市区郊外搭建的试验性无人制学校。我是第一批进校的人，我还记得当初因为报名人数不够，所以学校只开了三四个班。后来报名的学生陆续增多了，于是校方就通知各位班长，将本班多出来的那些末位生，集中清理出去成立新的班级。在此之后，学校班级的数量逐渐增加到了十个。艾瑞克，这个你是知道的吧？曾经的5班才是成绩最好的班级，而你们9班最初，不过是从5班里分出去的一群乐色罢了！”
“卢西恩，请把你的态度放尊重一点！”艾瑞克似乎被惹怒了
“让他说吧，会长……”这是5班女班长的无力回答
“那时即使分出了更多的班，可以吸收到外面更多的生源。但好班学生人数很少，资源又很多。而我们差班呢？学生还是后面从好班里分出来的，那些学不走、学不动差生。把这堆烂摊子交给我们整，那些人到是轻松哦。你们知不知道，差生不仅是成绩差，品行差是有多么难改？我们这些班长为了让那些迷途的学生知返，前前后后做过多少事，你们知道吗？我眼看着一个个从D E的学生逐渐成长为C B，甚至A。他们都是从艰苦走向成功的例子，这种学生性格经过磨练，将会比那些泡在温室里一帆风顺的人，更能经受风雨。我一直秉承着这样的观念，虽然我的班级一年来起色也不是很大，但是大多数的学生都是愿意学的。比如我现在的女朋友，她当初进校时，数学连一个B都考不到啊！”
“同样作为差班的艾瑞克，你的班级是怎么起来的，也用不着我说了吧？我记得以前我还和你差距很小时，咱俩平起平坐，吐槽3班5班这些好班的待遇是有多么不公。但你发现，如果还按照传统的教育方式，你的班级，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持平甚至超越那些好班。你怎么做的呢？当时你给学校提交了一个建议，就是恢复优等生自行选择班级的权利。起初我们也没什么反对，毕竟那些好班认为，这个改变可以让他们得到对方班级的优生。然后大家也一直同意了，此后优生们跳槽班级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那些成绩差的学生根本看不到希望，感觉自己低人一等，成绩差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那时我班上仅有的几个优生，似乎是不满于周围人的影响，就都跑去别班了。只有我忠实的女朋友，她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但我也很可怜她：因为我班学生成绩普遍不行，所以不能分得足够的奖学金，班上购买什么学习资料都要自费。当初她带着我们班几个干部，从那些好班倒出来的垃圾里，把做过的试题翻出来，然后再用手抄下来，在没有答案的情况下，带着全班同学一起做。我看到她们去垃圾桶里捡垃圾的身影，真的很心痛。但我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