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武汉高三学子的心里话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存忧心,我却仍然坐在电脑的对面。我在发呆。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键盘与键盘之间的泥污,不太听使唤的鼠标,和不时传来轰鸣的散热器--这已经是一台年岁已高的破玩意儿了。
看着荧幕里闪过一帧一帧的flash短篇,实在是无聊至极。也许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习惯,在盯着被称作是电脑、手机这一类的科技产物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拿起可以够着的粮食,塞到嘴里--大多数人是享受这个过程的。我拿起了棉花糖。
拿起一颗棉花糖,便如同把它塞进嘴里一样简单,难的是用它去刺痛你味蕾的神经,从而唤起那些记忆的结点,溯洄曾经,找寻过去。
我始终忘不掉鼠疫里的那句话:“威胁欢乐的东西永远存在。” 自永远至永远无法拥有真正的满足。就像我写轻小说,写散文,我从不曾想过我写文的意义是什么。是棉花糖的滋味,摇醒了一个悲伤的念头:我写作是为了接近神明的意义,从而悲悯所存在的物质世界,总的来说,我写作是为了虚荣。
这一年,一场灾难的侵袭,让本来就平庸的我,感受到了一些不同于我以往生活的东西。谁说春天将要来临,这里还有歇斯底里的哭喊和疼至深渊的生离死别,每个人心中的压抑,苦楚,凝集成了无数回音在高楼之间反弹、混响,弹奏出病态美学的华章。祈求在这里滋生萌芽,怜悯却从不曾降临。草木不再葳蕤生姿。这是一片不曾有春风来过的土地。
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刻灰心,我们总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渴求着一点点甘露来滋润我们的过去现在将来。隐隐期冀的,却还是一股从童年中流淌而来的清澈小溪流,它续写着女孩一路走来的梦的结局,而这个夏天,一个篇章的结局就将呈现。每个人都希望女孩蟾宫折桂,女孩只是默默地,收敛起不应该有的跋扈锋芒,告诉自己,满足即可。
女孩还是那么天真地,心里没有一点acd数地,安稳地如同被窝的温暖地,希望着,春风会吹走任何冰雪,吹走枯叶。而那一天,人们在连成蔽日的云朵般的樱花下,浅笑低吟。
是楚歌声又起,是我心再波澜,再惊悸。
女孩也默默看着,然后,拿起了一颗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