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缘至今生(五)
翌日一早,后沅大军中的诸位将领,军中凡是有头有脸,说得上话的人物都出来为李满饯行。李满手拿着书信,回身向孟鹤堂抱拳“将军,卑职告辞,愿我们还有再见之日。”
“李侧卫一定小心,争取平安回来。”孟鹤堂不露声色,回礼。
周九良站在孟鹤堂旁边,摇着扇子,没说话。
秦霄贤看着李满也没说话。
李满有些疑惑,周九良不爱说话而且心气儿高,不搭理自己说得过去,这秦霄贤可不是那沉默少言之人,今天这是怎么了。但他也没多想,心里的喜悦早就冲昏了他的头脑,这次去陵军军营,一定要和庞将军商量好对付孟鹤堂的计策,断不能再次失手,孟鹤堂必须死,他早就有些碍眼了。李满转身上马,在马背上又回身与孟鹤堂对视一眼,才向陵军军营出发。
营门口众人见他走了,一哄而散,留下孟鹤堂,周九良,秦霄贤三人。
“这人啊,心不齐,仗就打不赢”孟鹤堂哀叹一声,有些担心肖慕,那丫头,干什么都毛毛糙糙的。
“先生,您别纠结了,咱哥们儿,心齐就行。”周九良知道孟哥心事多,考虑的也多,前方战事吃紧,宫中也不消停。想到宫中,周九良低头摇了摇头,那位,可真真儿把孟哥伤的不轻。
秦霄贤看着李满离去的方向,突然想起来,肖慕早上临走之前好像说,想吃竺州的烤饼。她说竺州的饼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这儿的面好,烙出来的饼也不一样,这儿的饼,面筋道,有嚼劲儿,上面的芝麻烤的嘎嘣脆,一口咬下去,卡嚓卡嚓的,饼里面裹馅儿,糖馅儿的,肉馅儿的……。他突然想吃烤饼了。
三人各怀心事,往营中走,走着走着,秦霄贤突然掉了个方向。
“旋儿,你去哪?”周九良喊他。
“吃烤饼。”秦霄贤头也不回地喊。
李满骑马往陵军赶去。路程走了近一半,李满突然发觉不对,这路上,太安静了,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李满赶紧掉头,想往回走。然而,几个呼吸间,数十个玄衣人从天而降,腰上都系着令牌,令牌上只单有一个“玄”字,,玉质刻牌经过特殊工艺处理,不易折断,通体黝黑,只有“玄”字以赤色为底色,褐色红色交融,映在这黑色玉石上,像是从石头里流出的血。李满看到令牌,心中大骇,这可是阎王殿的勾魂使者啊!如若说玄衣不能代表什么的话,那么“玄”牌就是那个人的象征。这些带着玄牌的人,不就是玄机阁的玄士嘛!李满有些绝望,但仍抱有侥幸,也许,玄机阁就是路过。
“诸位爷,您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与你们可并无瓜葛。”
“你是再讽刺我玄机阁是饭桶,人都认不清是吗?”玄士自动散开,肖慕从人群后走出来,今天的肖慕不一样,红黑相间的紧袖扣劲装,摇着折扇,重点在肖慕今天所带着的面具,这面具是金色的,面具的左眼角处有一颗红痣,更像是一滴血泪,面具只遮住半张脸,面具右下部雕着一朵红色的曼珠沙华。肖慕平时以男装示人,行动时都带着面具,江湖上见过她的人极少,多半都是死人,少数见过的单看她的外表,不伦不类,认为她明明是个男子,却又如此女态,就造谣她是个妖人。对此,肖慕也不多辩解,她的沉默在坐实人们猜测的同时也为玄机阁添上一层朦胧的面纱,而她的做事风格诡异,性格阴晴不定,更加的让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