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街的教书先生【沐秦/瑶墨】(4)

“以我的身份，想要查点什么是最容易的事，东街的盐铺伙计，城门下的馄饨摊小贩，还有西门的钱庄老板，都是我的眼线。只不过我一直在等。”秦奋转过身盯着韩沐伯的背影，“我在等你开口，等你告诉我你是谁，你在做什么，还有——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男人的背脊笔直，背影却透出几分苍凉，他沉默着，没有回答。
秦奋便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后来我发现其实没关系的，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主动靠近。”
“因为我喜欢你。”
“韩沐伯，你想清楚，我是秦家长子，和我在一起，就等于掌握了整个秦家，你会有足够的支援物资，足够的人脉，足够的渠道去帮助你的组织。要知道，我布的子，绝不止那么几个。”秦奋抬起眉眼，眼神里充满决绝和志在必得，“告诉我，你要不要我？”
秦奋从来不是什么纨绔，相反，他是一匹拥有足够的野心和敏锐的洞察力的孤狼，通过吃喝玩乐掌握周边信息，想扮猪吃老虎带着秦家走上更高的位置。
他原本可以。
如果没有遇到韩沐伯。
“……很危险。”沉默了很久的男人终于开口，“和我在一起，万一被发现，可能会赔上性命。”
“是生是死，一起面对。”秦奋走上前凝视韩沐伯的双眼，“秦家可从不出孬种！”
韩沐伯思索了许久，终于伸出手小心的将身前人拥入怀中，回答了秦奋之前的那个问题。
“好。”
“我要。”
⑦
既然都在一起了，自然也要为两人的将来做考虑。韩沐伯是地下工作者，秦奋便也跟着他一块。
某天他准备去书房找物资清单，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交谈声。
“老爷，您不觉得，大少爷和韩先生走太近了吗？二少爷也是，天天跟在靖先生后面。”管家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您看是不是……”
管家是跟了秦老爷一辈子的人，有些话别人不敢说，但他敢说，也只有他的话能让雷厉风行的秦老爷听进去。
可这次秦老爷只是抖了抖手中的烟袋，眼神里闪过一丝宠溺：“我都知道。”
“子墨少年心性，以为自己藏的很好，但却瞒不了我。他把他哥和自己的心思暴露的一干二净。”
秦老爷想到秦子墨吃饭时一刻不停的叽叽喳喳着靖佩瑶，无奈的摇了摇头：“喜欢就喜欢吧，再折腾也无所谓，秦家折腾的起。”
“可……老爷不想含饴弄孙吗？如果少爷们老了无人奉养怎么办？”管家还是有些忧心忡忡。
当年在大上海叱咤风云的秦老板笑了：“含饴弄孙？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再说了，他们老的时候我肯定已经在黄泉路报道了，管他们那么多干什么？”
“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世道，活着就很不容易了。他们喜欢谁，就由他们去吧。”
“是。”
秦奋站在门外许久，震惊到失语。
他以为父亲是不知道的，可他错了。就他和秦子墨两只小狐狸，怎么敌得过父亲的千年道行。
所幸，父亲并未想过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