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花】缘字劫（缘·散）(2)

花无谢偏头想躲，被朱厚照瞪了一眼，只得乖乖就范。
白海棠衬得花无谢本就俊秀的脸越发雅柔。
朱厚照满意了，嘴凑近了花无谢的耳朵，清脆的少年音里含了窃窃笑意：“我今晨让人在老头子的早膳里添了巴豆，所以……”
别说教学，只怕今儿一整日都要在茅厕里度过了。
“巴豆……唔……”
“你小声点。”朱厚照一把捂住他的嘴。
见他安静了，朱厚照才松了手：“别这么看着我，谁让老头子上次罚我来着，这叫什么，一报还一报。”
“……殿下，这句话应当不是这么用的，”顿了顿，花无谢继续道，“上次明明是臣替您抄的，您在一旁看春宫图。”
朱厚照舌尖抵着上齿，轻“啧”了一声：“不就看了一次春宫图么，你至于记到现在？”
“殿下，那……那种事情，您一点不避讳，真的好么。”
朱厚照走了几步，在御花园内的纳凉亭里坐下，等到花无谢跟了上来，才道：“避讳什么？避讳着你吗？你又不是旁人，我为何要避讳。”
花无谢：“……”
“其实无谢，这种事情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春宫图册我看了也不止一本，左右不就那么点事吗。”
见他把房中术说得如此直白，一副坦荡荡的模样，花无谢噎住了，耳垂微微泛红。
好半晌才挤出一句：“太子殿下，青天白日的，您说这番话实在有辱斯文。”
朱厚照就喜欢看他被噎住，又羞又窘的模样着实可爱。
心头愉悦，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朱厚照正色道：“无谢，什么叫有辱斯文。太师平日里是怎么教导我们的。太师日日敦训，叫我们要多读书，学习先圣德行。春宫图册也是书，经了代代人才孜孜不倦的实践，才绘制而成，内里蕴含了不知多少为人答疑解惑的真知灼见，怎么就不能看。无谢，你怎能对此等世间奇书有所偏见呢。”
“……”
“你看书中黄金屋，我看春宫颜如玉，这有什么问题吗？”
花无谢彻底放弃与他争辩了。
太子殿下总有这么多歪理，偏偏条条据理，叫人无法反驳。
见他红耳垂头，朱厚照心中柔软：“好了无谢，你不要一副垂头丧气生无可恋的模样，大不了我下次不看了。”
歪头想了想，朱厚照又补充了一句：“不在你眼前看就是了。”
花无谢终于是郁结了。
———
太子殿下朱厚照性情顽劣，摸鱼打鸟，爬檐上树，无一不通，常累得其伴读花家二公子跟着受罚。
朱厚照长到十四岁时，孝宗赐其一匹红棕宝马。
朱厚照十分喜爱此马，每隔几日便要去马场骑上一圈。
花无谢劝他不可玩物丧志，还是该好好读书，身为储君，应当多习些治国之道。
朱厚照不以为然。
终于……他把自己玩躺上了床。
一日骑马时，那马不知怎地突然失了常性，甩着蹄子狂奔乱颠，朱厚照没抓紧缰绳，被颠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