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记忆【祺鑫／风年】『丁程鑫生贺文』（上）(4)

六年了，
马上要七年了。
他到底是多久没听到这个温柔的声音叫醒自己了？
然后轻轻摇醒他，笑着说小懒猪快起床，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丁程鑫已然深陷脑海里混沌的记忆中，身入囹吾。他的童年是混乱的、残缺的。一块又一块记忆碎片闪出夺目的光芒——在一条潮湿绵延的弄堂里，隔壁的大妈用羡慕的语调对自己的妈妈夸他长得乖巧······
——在尘土飞扬中，自己被为首的胖男孩推倒在地，指着他的鼻子哈哈大笑嘲讽着“妈妈丢掉的孩子”然后他们嬉笑散开······
——在雷雨交加的漆黑深夜，他不顾浇在身上的滂沱大雨，脸上满是委屈、害怕，自己至今还能依稀感觉到当年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和滚烫的两行泪水。他奋力向载着妈妈的出租车奔去，脚下却一打滑跌进坑洼中，泥水、雨水溅了他满身，嘴里蔓延着一股反胃的土腥味。但自己顾不着狼狈，嘶声大吼:
“妈妈！”
出租车摇摇晃晃地驶出小巷去往丁程鑫未知的地方，车上的妈妈从没回头看过自己，哪怕是施舍他半分目光。
丁程鑫脑袋里关于童年的事模模糊糊的，但妈妈离去时决绝的背影每一帧却都清晰得可怕。
那是他永生都忘不了的画面。
待不轻不重的关门声把丁程鑫拽出沉思，马嘉祺的母亲已经远去。
丁程鑫的反射弧这才允许他想起一件事，“她刚刚叫我啥？”
“小琪？”
略显奇奇怪怪的小名一下刺激到丁程鑫的脑细胞，一个二个的都开始活蹦乱跳做贡献。丁程鑫敏锐地捕捉到一条关键的信息，猛地低下头去，目光定格在自己的胸前······
平坦结实的触感让丁程鑫心里绷紧的那根弦霎时松懈下，长吁一口气，还好，自己还是个男的。不过那个“小琪”的名字也、太、女生点了吧，丁程鑫暗暗吐槽，掀开被子走去书桌前，微风浅浅翻开摊在桌上的笔记本中的一页。
丁程鑫轻抚那行云流水的字迹，心中莞尔，手上忍不住翻动一页，随后大惊:
“这小子居然在发春期！”
——“这个周晗，未免也太热情了。”
——“虽然长得挺讨人喜的。”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丁程鑫止不住地摇头，心中猛地警铃大作，要是这小子长得不好看祸害了人家小姑娘怎么办？！
慌忙中丁程鑫抓起桌上的手机，待屏幕里的面容逐渐清晰，他心中的雀跃一分分上升，眼底满是惊艳。
丁程鑫喃喃道:“还别说，这小子长得真不错。”
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小时候每碰见一位阿姨婶婶她们都会惊喜的停下然后不约而同的夸自己可爱、羡慕妈妈有自己这么个乖儿子。
但是屏幕里这位少年不同，除了清秀俊逸，丁程鑫再想不到别的形容词，思绪像被打了个结，像极了那句“解铃还须系铃人”。
马嘉祺就是丁程鑫的系铃人。
那种干净到骨子里的、清澈得不忍让世俗染指少年一分的气质，丁程鑫在这之前完全没有过幻想，他的生活里未曾闯入过这般的人。少年的相貌着实是一尘不染，眉眼间自是清冷大气，似是藏下万千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