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 飒炸】《成玦3》（武侠向）(2)

“多嘴。”
像是发现这几人都不好招惹，原本停留在路边打算看热闹的过路人已经早早散去，只余几个胆大的江湖人，也只敢现在远处遥遥望着，却没胆量对他们指指点点。
立风不敢造次，默默背回太阿跟上少年，对他身上若有若无流转在自己身上的杀意故作不见。幸好老镖头是个见过世面的，惊慌离开之前还没忘给他多留下匹马，好歹免了他更为狼狈的处境。
少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时陷入沉默，直到立风紊乱气机重新平静下来，少年方才瞧着前方淡淡开口。
“堂堂剑阁，竟舍不得传授给剑侍独门功法？”
“…”立风眼皮跳了跳，没有回答。
“剑侍，以剑为名。剑阁每一代嫡传弟子中最具天赋者，由阁主亲自指点之后送入皇宫陪伴新皇。上一任剑侍名为陌桑，十年前被那老皇帝赐死，剑阁连个屁都没敢放。”
炸嘲讽似的挑起唇角看了眼立风身后布囊，眉眼间却浮现一抹疑惑。
“剑阁几辈子也出不来第二个你这天赋的后生，如今边境节节败退，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爹非但没教你剑阁功法，竟还舍得放你出来走镖？”
看着立风手中缰绳越握越紧，炸意味不明的怪笑一声，伸手去扯他系在胸口的脏兮兮的布囊。
“难不成，你们剑阁想换个主子？”
“放手。”
立风猛地扣住那只伸到胸前欲解开布囊的手腕，眼中指尖俱是凉意，看得炸心头一冷。
利刃下意识就被体周的凛然气机推出半截，炸眯眼对立风看了又看，发现他并没有暴起伤人的意思，方才收回已经顶在他胸膛的袖刀，转身准备拍马离去。
“无趣。”
“我没想逃。”立风咬紧牙关，一字一顿。
“哦？”炸回头，指尖提醒似的轻击一下不分正反的刀身，淡淡对立风笑了笑，“放心，你回不去的。”
“为什么现在不杀我？”
“留着你还有用。”
看着少年将后背大喇喇暴露在自己面前缓缓走远，立风目光急速变幻几次，终是无力垂下双手，在心里默念着那两字，心头泛苦。
陌刀。
十年前，立风还只是个拖着木剑到处捣乱的稚童，对剑阁充满好奇，从未想过自己是父亲眼中剑侍的最佳人选。饶是如此，却也听说过江湖上出了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仅为拿到一枚取自靖妃墓的玉珏，便屠尽以盗墓闻名的卸山派满门。
有好事者在几日后壮着胆子去看，无一不是干呕着出来。据说那残破墙壁之中俱是断肢残臂，血流成河，仅是听闻就教人遍体生寒。
自那之后，陌刀凶名远扬，为江湖正道所不齿。
若他真是陌刀，立风自认绝无生还可能。可这个喜怒无常，出手却颇为狠辣的少年…真的是陌刀么。
午时日头正盛，道边孤零零立着一家酒摊，破旧的酒招子随风飘荡，平时很是冷清的几张桌子今日难得坐满了人。有老镖头在，那几个平时嗜酒的汉子并不敢饮酒，只能自掏银子叫些牛肉将就着过干瘾。毕竟如今还算太平，等出了关要再想吃顿好的，指不定会是什么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