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团糟（上）

“嘿，麻烦给我一杯能让我喝醉的酒，谢谢。”一名有些憔悴的落魄男孩坐到吧台前。
酒保看了看他，怎么看也看不出眼前的人已经到了白天买醉的年纪，就算酒吧里再怎么阴暗，墙上的时钟还是固执的显示着下午两点。
“多克托，这里可不是小孩子该来胡闹的地方。”
酒保认识他，这是个被旁边的福利院养大的，现在是一名勤工俭学的大学生。
“不，我只是碰上了一些难事，我的导师告诉我，我可能需要一点点酒精。”
他抬起头，昏暗的吧台灯在打了蜡的木质吧台上映出他的脸。
大小不一的眼睛，塌塌的鼻子，仿佛那篇《钟楼怪人》的故事里的敲钟人走出了书本来到了现实。
“好吧，如果你执意的话”酒保耸了耸肩，从吧台下拿出玻璃杯，再转身从后面的冰柜里夹出一颗冰球丢进去。
随后从酒柜上拿出一瓶琥珀色的酒倒进去，并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摇晃过程，毕竟这位顾客不是来品酒的。
“谢谢……那个……”
“我叫塔尔。”
“哦哦，谢谢，塔尔”礼貌地道一声谢，随后盯着那反射着昏黄灯光的酒液发愣。
“我的导师说我可能不再适合他的团队了。”自顾自的，多克托就开始了讲起了自己的事。
“但是为什么那些毫无成果在混日子的人却能留在团队里”
塔尔并没有说话，他在这里见过太多的失意买醉人了，知道只是他在倾吐不敢当面跟他导师说出的话。
话没说完，这个大男孩猛地抓起酒杯，在塔尔看牛嚼牡丹的目光下几口将冰冷的酒灌下喉咙。
浓烈的酒精味从鼻腔窜上脑门，冰冷后的灼热让他的脸色红润起来，从未接触过这种感觉的他第一次认识了酒的滋味。
“其实这种酒不是这样喝的。”塔尔收起吧台上的酒杯，看眼前他的脸色就知道他不会想再来第二杯。
“唔……谢谢你，卡尔，我想……唔，我得走了”
多克托摇摇晃晃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从兜里丢下几张钞票，朝门外走去。
“我叫塔尔。”无奈的耸了耸肩，看着还在晃动的玻璃门，转身又继续擦拭起玻璃杯。
“唔─呕……”
大街上，路人带着嫌恶的眼神看着在路旁的绿化树木上扶着大吐特吐的多克托。
他的脑子此时就如同丢进了搅拌机一样，东颠西倒，脚下迈不出像样的步子。
但是耳朵却能清晰的听到耳边路人传来的声音，然后从另一边耳朵出去，随后快速的遗忘掉，仿佛他的眼睛往上的地方空空如也。
“哦，都是那该死的，额……嗝─该死的大学导师的错！”
多克托想起了那件令他不愉快的事，心里的火经过酒精的浇灌越发的燃烧起来。
如果他口中不停诅咒的那个仅仅因为那个新来的学生能为他拉来一笔可观的经费就把他踢出团队的导师。
如果现在他的导师出现在他眼前，可能他会毫不犹豫的挥拳上去。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多克托又晃悠回到了自己刚出来的大学。
他握紧拳头，今早的事情又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他甚至在脑海里模拟好了进去后如何胖揍那个混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