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猫的上条当麻（十三）

和佐天泪子道别，回到外面的世界已经是下午。
太阳依旧毒辣，从树叶间隙中穿过来的灼热光线像是要在上条当麻的毛发上点火，这般跌落地狱烈火的折磨，让上条十分想念御坂美琴的宿舍。
尽管知道自己很任性，还是忍不住想要催促御坂快点走。
然而御坂美琴却不甚着急，雪白的脖子上不住淌下透明的汗珠，鼻息渐渐加重，可是剔透的大眼睛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正看着他人不能触及的远方。
御坂没有乘坐公交车，似乎是打算走着回去，但很快上条发现她并没有走回去的路，而是兜转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路上，御坂很熟悉道路的样子，何处直行，何处拐弯都没有丝毫的迟疑。
没过多久，上条就看到了她的目的地。
御坂闲庭信步的路上有一间粗点心屋，她在门口停下，但没准备进去，她的目标是放置在门口，塑料布阴影中的扭蛋机。
上条从蹲下的御坂怀里跳下，他都不知道充满未来气息的学园都市里居然还有这样与时代脱节的店面存在，扭蛋机上虽然贴着新换的商品广告，不过完全无法遮挡其老旧的原貌，可能连幼稚园的小孩子都不太会来。
现在却有一个常盘台的大小姐在这里聚精会神，掏出一大把事先准备好的硬币，干劲满满的向着广告上概率五十分之一的彩蛋挑战。要是有人看到了，一定会成为新的都市传说广为流传。
上条对御坂的目标，那只绿色的青蛙没有兴趣。见店里没有顾客，顺脚就走进去，挂在墙上正在摇头的电扇在这间商品错落有致的店里担任驱散热气的重任。
店里最深处同样排列满小食品的柜台后坐着一位埋头看报纸的老者，也不知道那么暗，他能不能看清文字。当然作为一只猫去担心那些事情实在是多余，上条找了一块风扇路过且晒不到太阳的地方，任由睡意冲散意识。
没有做梦，时间仿佛是一瞬过去的，睡着期间动物的本能依然运转，风吹草动会立刻拉响脑袋里的警报。
“啊，快看，是小猫。”
稚嫩的声音跟杂乱的脚步声朝着黑猫围绕过来，抬眼一看，自己已被一群拿零食的小孩包围，来不及调整睡觉期间松散的身体，黑猫慌忙找出包围圈的破绽，朝门口处逃离。
门口处御坂美琴一如当初，机器人一般重复投币，转动旋钮，拾起掉落的扭蛋，期待地打开，失望地合上丢到脚边。在黑猫睡着的这段时间里，不是五十分之一概率的扭蛋几乎淹没御坂的脚踝，让人不禁担心御坂在碰上那五十分之一概率的时候一兴奋站起来，脚边布满的陷阱与怨念会让她踩到摔在滚烫的柏油路面上。
不过上条还没有安定到关心别人的余裕，五人组成的小团体马上追着他的尾巴跑出来，争着钻出货架流出的狭小店门。
上条早就知道小孩子不好对付，他们不会像大人那样考虑完各种现实意义再去行动，对他们而言眼前感兴趣的东西就是世界第一重要的事情，必须比任何活动都优先完成。
人类的理性部分和动物本能的感知部分争相提醒上条危险逼近，迎面而来的一阵冷颤游走全身，在尾巴尖停留一瞬又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