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作者：月寐思服 （方鸩鸢X黎烨）【双伞】(5)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当初明明不是这样的！”
黎烨再一次从梦中醒来，梦中曾经平和的初遇场景已是过去，想到现如今自己的处境，他只觉得心里万分疲惫。
睡在一旁的方鸩鸢被枕边人的动静吵醒，他侧卧起身，习惯性地伸手抚上黎烨的脸庞，入手的湿润让他微微皱起了眉：“这是做恶梦了？看你这一脸的汗。”
温情的动作却抚慰不了黎烨此刻内心的苦涩，他直接撇开了头：“别碰我！”
方鸩鸢动作一顿，放在黎烨脸上的手顺势一变，直接掠过脸颊捏住下巴让他不得不转过头来面对自己：“都到如此地步了，你难道还对自己的处境没有觉悟吗？！”
黎烨又怎么会没有呢？
他本也是仙界举足轻重的临渊仙君，不是一遭功败垂成，也不会沦落至此！
仙界众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高贵仙君成了笼子里的金丝雀，专属于某人还反抗不得，只能任人施为，甚至不能逃走，因为对外界来说，黎烨此人已经是个死人了……而致使他到如此地步的人，偏偏是他曾经的好友……
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怕！
起初，他也是不敢信的，因为他实在是不懂方鸩鸢为何要对他如此，可当对方说出欢迎自己来到他亲自打造的新世界时，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黎烨闭了闭眼，声音艰涩：“你是喜欢我这张脸吗？”如果是因为这张惹祸的脸，那为了自由，他半点犹豫都不会有！
方鸩鸢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他偏不正面回答，只是意味不明地调笑了一句：“阿烨的脸自然是极美的。”
往日里听得耳朵起茧的恭维，此刻听来却是如此的讽刺。
黎烨不去思考他说这话的意思，他也没心思去应付这个人，只是再一次问了出来：“你若是喜欢这张脸，那如果它不存在了，你是不是就会放过我？”
可“离开”二字却刺激到了方鸩鸢的敏感神经。他知道黎烨一直想逃离自己，可是对方不说他可以当做不知，一旦说出口，听在耳里他却万分忍受不了！
手上的力气随着勃发的怒气不自觉地加大，不顾对方的闷哼，他凶狠地眯起了眼睛：“离开，你想去哪？除了我的身边，你哪都去不了！你已不是临渊仙君，这天下除了我这，皆无你的容身之处！”
旧日的尊号让黎烨恍惚忆起了曾经的辉煌，但下巴处无可忽视的手指以及它的主人却又再一次提醒了他自己此时的处境，他只能扯扯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是，我已是废人，所以高高在上的和光仙君身边难道还差我这么个废人吗？”
方鸩鸢可不觉得废人有什么不好，仙君他得不到，废人却只能依附于他，他大费周章机关算尽，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他笑了起来，手上动作放缓，大拇指补偿似的轻轻揉搓着黎烨的下巴肉，慢条斯理地开口了：“自然是差的……既然阿烨这么有精神，那不如我们来消磨下时间吧！”
语毕，直接就着此刻的姿势俯下身，堵住了那形状美好的双唇。
“唔……不……”
黎烨一惊，下意识地就想闪躲，可对方在俯下身的那刻就已经单手绕过他背后抱紧了他，双腿也紧跟而上压制住了他，他挣扎未果，只是徒劳地轻轻扯动了右脚上缠绕的银色细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