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弟子(2)

“山下……常来烧香的老李头……”
“（噗嗤）？？？”
“……家的小李。”
“哦……哦……”
擦了擦洒在身上的茶水，师傅竟然难得的有些狼狈。
“算了，不和师傅说了！一点用都没有！”
一跺脚，弟子白了师傅一眼，嘟着嘴就离开了。
师傅重新端起那杯清茶，笑着吹了吹，突然眉头一皱。
“小李，不是女的吗？”
（5）
二十年后——
“师傅，你有一天，会离开我吗？”
半夜，弟子站在师傅的门外，轻轻靠在房间的门扉上，心情看上去有些低落。
“……，生老……”
房间里，师傅的话说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师傅，书上说生老病死是人都会有，师傅你也有吗？”
“……”
师傅没有回答，房门外的弟子却是继续说了下去。
“不，师傅你肯定不会的，每次问你年纪你都不肯说，白天就知道养生，晚上又睡那么早，从来不让我晚上见你，可是你现在看上去也就跟我哥哥一样，所以你肯定不会的！”
师傅沉默了一会儿。
“……徒儿……”
“师傅？”
“你小说看太多咯。”
“嘻嘻嘻~师傅晚安！”
房门外，弟子的身影一蹦一跳的消失在夜幕之中，一如二十年前。
“晚安。”
房门内，形同朽木的师傅朝着门外笑了笑，又回过头，对着身边一道看不清模样的黑影点了点头。
“够了，够了。”
（6）
五十年后——
地府。
“那人，可来了？”
一个长相狰狞的鬼差从大殿外快步跑了进来，跪在方才问他的阎王面前。
“报告阎王爷，还没呢。”
“还没来？”
阎王踱着步子在殿内走来走去，不停地自言自语，好似在发牢骚一般。
“你说这两人怎么回事啊？每过个百年都要来查一次自己师傅的转世，找到了又不肯相认，又喜欢收自己‘师傅’当‘徒弟’，收了徒弟又怕徒弟走自己老路，就什么也不肯教，结果自己死了投了胎，徒弟却还是一样走上了修行的道路，还每次突破都像不把修行当回事一样，鬼知道这都第多少次了！”
身旁的鬼差刚想说“我也不知道”，却被阎王用眼神吓了回去。
“明明没有渡劫成仙，却强的一塌糊涂，你说成了仙不好吗？不就是不能下凡吗？那可有无尽的寿命！可这两个偏偏都不肯，打又打不过他们，告上天庭又没人敢理，我要是不抓另一个还不愿意，说什么‘不能乱了天道’，明明你们两个才是最乱了天道的好吗！这地府的日子……”
“报告阎王爷！那位，那位，她又来了！”
阎王一惊，赶忙整理了自己的衣着，从判官手中拿过生死簿急匆匆地往殿外跑去。
这次可不能再让这师徒俩砸大殿了。
不过……
他们到底谁算是师傅？
谁算是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