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35
"廖总,我们几点出发?"秘书的声音听起来很远。
"去哪儿?"
"您还好吗?不是约了今天和propro的负责人见面吗?"
"负责人?哦,嗯,对,不好意思我有点感冒。"
"您没事吧?需要我和对方延期吗?"
"不用,给我一小时,一小时以后来接我。"
"好的。"
廖新阳挪到浴室,喷头的水瞬间浇在身上,他这一夜梦到的都是以前的事,以前的同学,以前的许晏温,以前的自己。
他手撑在墙上,水冲在头顶。
我失去你很久很久了。
这么多年里,最痛苦的最难熬的不是思念,而是未知,不知道晏温在哪里,做什么,穿什么,吃什么,在许晏温接下来的生命记忆里,还会不会想起廖新阳这个名字,仍然记得还是已经忘记。
廖新阳眼睛很涨很疼,眼泪悄悄混在水中,流了出来。
时隔十几年,又会哭了,真好。
胸口一疼,他低头看,那道伤疤经过热气的熏蒸,越发的狰狞可怖,就像曾经声嘶力竭的自己一样绝望。
以前洗澡的时候,承源小小的手摸过伤疤问:"爸爸,破了。"
廖新阳说:"破了。"
"破了,爸爸,没了。"
"嗯,没了,爸爸没有心了。"
小承源怎么知道微笑的爸爸已经被身上痛苦的十字架压的无法呼吸?
廖新阳关掉水,裹上浴巾,拿起牙杯,这个牙杯是一对,晏温做的,一模一样颜色不同,他是绿色,晏温留了蓝色。杯子外面是许晏温刻意按出来的指纹。
他当初离开同居的地方,匆匆忙忙的忘记带走,后来想起来懊悔的很,找到一处手工作坊,按照记忆的样子重新做了一个。
他愣愣的看着杯子,突然想起当初曾经一起住过三年的地方,想去看看了。
秘书王多墨准时到了他的家楼下,廖新阳一身剪裁合体的正装神采奕奕的走了出来,一点没有倦怠的神色。
与此同时,许晏温做了早饭,吃完准备离开,周成阳拉住他:"昨天老爷子说的话,你别上心,我不会和什么别的人结婚,你相信我。"
许晏温安慰他:"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是我没关系,还是我和别人结婚你没关系?"
"成阳,我理解你,你不要和家人关系搞僵。"
"我不懂,宝贝儿,你不难过吗?"
"我难过,有什么用呢?我信你就够了,你给我什么我就要什么,我不强迫你。"
周成阳一把拉过他,勒在怀中:"你信我,我是你的,你也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