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孙九芳 逃不掉（渣男向）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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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床单已经换过，干爽柔软，他起身开了半扇窗，窗帘盖着，味道钻过缝隙一点点散开，烟味渐渐消逝，你的意识也渐渐清晰起来，你睁着眼，看着他把烟碾灭，一件一件穿上衣服，起身，开门，离开。
没有看你一眼。
门砰一下关上，你看向花白的天花板，眨了眨眼，泪珠子就砸了下来，顺着脸部的轮廓滑进你的发间，你忽然间就哭出声来，像孩子那样，哭的很大声。
彻夜未眠，房间一点点明亮起来，你的心像死在了胸腔里，不想再动一动，孙九芳的脸在你的脑子里越发清晰，你努力睁着眼，眼泪还是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忽然意识到，跟自己朝夕相处那么长时间的人从未摘下过面具，你满心欢喜的把自己交给他，他与你，却始终隔着一张皮。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起来，你静静的躺着，想等门口那人摁倦了自己离开，门铃停下来，你的手机铃就响起来了。
屏幕上跳动着程策的名字，接通，“喂？”声音沙哑着，嗓子干的有些刺痛。
“我在你家门口。”
挂断电话，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连动一动都疼的厉害，你强撑着套上衣服，下地，每走一步，都像是煎熬，洗手间，你撑着洗手台，抬眼，镜子里的你格外的狼狈，脸色苍白，眼角泛着嫣红色，颈窝里还散落着几个暗红色的吻痕，你用遮瑕液遮了一遍又一遍，换了深色的衬衫，头发散下盖住脖颈。
让自己显得没那么狼狈，开门，程策就在外面等着，没有催促，也没有不耐烦，也没有问你一句为什么这么久，看到完好无损的你他像是松了一口气，嘴角挂起你最熟悉的笑意，可你眼睛酸的厉害。
低下头，闪身让他进来，坐下，他张了张嘴，像是想问什么，你打断他，“程策，我去给你泡个茶吧。”
打断的如此刻意，脸上的笑意也是如此刻意，他看着你，你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目光，慌乱的起身，疼痛感随着你的动作猛地窜了上来，后背随即渗出一层冷汗来，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把自己生生撕裂开来，强撑着让自己走的快一些，快些逃离这烫的要灼伤自己的视线，屈辱感漫上头顶，你死死的咬着嘴皮，眼泪在眼里转了转，硬是没落下来。
茶叶在杯子里上下翻转着，热气升腾，刚才提起茶壶往杯子里倒水的一瞬，你习惯的伸出指头把头发别至耳后，漏出了一小段脖颈，程策抬眼，微微倾斜的衬衫领子之下是半块未能遮干净的红痕，此时的你像是意识到什么，又抬手放回了耳后的发丝，动作够快，可程策是个成熟的男人，他明白。
两个人相坐无言，空气静的有些尴尬起来，你垂眼看着桌上透明玻璃杯里的茶叶在水里上下沉浮着，最后一点点坠入杯底。
是他开口先打破的沉静，程策想问，想问为什么姜宴会认识这样的人，想问为什么姜宴会交这么冲动又不理智的男朋友，他紧了紧牙关，把所有的问话都生吞回肚子里，最后只余了这么两句冷冰冰的话，“我不过问你的私生活，只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