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黑化||王俊凯||昊和篇】双生（BY太的阿道）(2)

你慢条斯理吃完，用热帕子净手。母亲在剪花，花房里送来一盆素冠荷鼎，开的很盛。其实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但你就是稳稳坐着迈不开腿。
她看过来，讶异的睁大眼睛：“怎么今天这么有闲心？”
你们一贯见面不多，小时候还好，八岁起你就在四位帝师手里嗟磨，一日不过见她一面。说起来，得她最多宠爱的还是鸿世子。你坚持认为那是移情，她见不到你，可不是寂寞极了。
你难得笑了笑：“一会儿就走，陪母后修剪完这盆兰花。”
她不再问，低着头专心修剪，雪白颈子细弱如同花茎，十指葱白纤纤。人花相映，俱是天下珍品。
你又拈了一块糕点，她瞪你一眼：“怎么和鸿儿一样，多大了还爱吃甜。”
你突然想到一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可能。
谁才是那个死婴？
活下来的那个又是谁？
你在心里嗤笑自己，哪个笨蛋会把皇位给别人而不是自己的亲子。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简直是疯子。何况宫人总说你肖似先皇，只是眼睛更偏向太后一点。百里这个姓氏的血脉自有广额，乌浓的眉睫与凌厉的下颌。你飞扬的眉宇与刀锋般冷厉的下半张脸酷肖先帝。帝师曾看着你，像要透过你的脸看向那位他年少时心甘情愿跪伏的雄主。
不可能，你试图将这念头赶出去。可你内心仿佛有魔鬼在低吟，一遍又一遍。那些曾经触碰过的奇怪念头一个接一个如同虚幻泡沫，从你潜藏的记忆中争先恐后浮现。她不爱你，太后不爱你，娘亲不爱你。你的娘她不爱你。
她不爱你，太后不爱你，娘亲不爱你。你的娘她不爱你。他是摄政王唯一的孩子。这昭台他比你熟，你的娘，他也比你更熟悉。你不爱吃甜，你喜欢的茶不是这种。你坐在昭台，她就在你身边，近的仿佛你一伸手就能抓住她。
你看见墙上挂着一把宝剑，桌子上放着几盘精巧甜蜜点心，那边是未编完的穗子。百里鸿烁的影子无处不在。他练剑，爱甜，穿蓝色袍子和皮甲。他私下叫太后什么？你不知道，叔母还是什么别的？
他是摄政王唯一的孩子。这昭台他比你熟，你的娘，他也比你更熟悉。
你记得很多，你只是假装那些不存在。你母亲说你要端方持重，你要勤勉好学，你要不动声色，比起人，你要更像一条令人畏惧的龙。你要连吐息都似烈焰，要令万民俯拜，人臣跪伏。
你唯独不要像一个孩子。
你母亲说你要端方持重，你要勤勉好学，你要不动声色，比起人，你要更像一条令人畏惧的龙。你唯独不要像一个孩子。记得那天你好不容易看完了折子，匆匆忙忙跑去昭台。她在给百里鸿烁擦汗，眼睛像是蕴满了一池的秋水。可她一看见你就皱了眉头：“怎么冒失成这样，伺候的人自去领刑。”
你在每个看见他们的时候感到心脏仿佛被撕扯。奇怪的酸麻从五脏六腑里漫出来，你眨眨眼睛，垂下眼皮不再去看。声音都还是不愿放过你一样钻进你耳朵里。
你生来就注定要讨厌百里鸿烁。你不是恨他，你是彻彻底底的想要他消失。凭什么是他又为什么是他。他不过是个低贱的替代品，一个你的影子。他算个什么东西，猫狗一样的玩意儿，拿来逗母亲笑的。你挥挥手就能让他死的像块你脚下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