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同人《鲸》（一）(2)

“嗯？”
“老舅，你还来不来啊？孟哥都快醉了。”郭麒麟那边有些嘈杂，听得出的热闹喧哗。
“这不下雨了嘛。”
“我来接你？”
“不了，我马上到。”
电话挂断了，张云雷就低下头捣鼓手机，找郭麒麟发过来的地址，再抬头时，姑娘那双眼睛早已经泛起泪意。她的声音颤颤悠悠挤进他耳朵里：“张老师，跟我说点什么吧。”
说不清楚这话里是不是带着些乞求的意味儿，反正张云雷心软了。眼前这姑娘第一回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是自信的，无畏的，甚至是对世界有种自如的轻松感。两年，区区两年，他张云雷竟能让姑娘眼睛里那些星点光晕全然消失。
他清清嗓子，伸手牵她：“一会儿跟我一起去见大林他们吧。”
苏小小怔了怔，盯着张云雷手背上的朱砂痣，说不出话来。作为她的男朋友，其实张云雷的表现真的不能算差。他们在一起两年，张云雷总是记得他们之间大大小小的纪念日，虽然每次都是踩着那一天的尾巴，给她一个带着“绅士风度”的拥抱。苏小小不知道，那算不算用心，但是她也算满足了。
“行。”
苏小小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她面对着张云雷，却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张云雷从来没提过要带她去见郭麒麟他们，她也没有主动提过，所以至今她都没有见过张云雷的朋友，除了杨九郎。
“张老师，你还在乎九郎哥对吗？”
苏小小没打算逼问张云雷，只是话已经问出口了，至少应该得个什么答案，哪怕是句谎话都好。
张云雷收回了刚才伸去牵苏小小的手，眉头重新皱起来，阴郁万千。
眼前这姑娘以女朋友的身份待在他身边两年多了。说是歉意也好，或者是对某种情感的怯懦也好，他一直都在努力扮演一个合格的男朋友角色。他也尝试着记住两人之间那些，平常情侣看来有特殊意义的日子，也尝试着在这些日子里给她送上点什么礼物，或者是说上两句动听的情话。
只是郭麒麟偶然跟他提到杨九郎时，孟鹤堂在微博晒出来的照片里，杨九郎站在角落里笑意盈盈比剪刀手时，甚至是夜里刷到有杨九郎名字的文章时，他都觉得恍然。这些生活细节让他时时问自己何必伤害人姑娘呢？明明就是他自己放不下罢了。也是这些细节让他时时觉得自己是不甘的，他要让杨九郎知道，离开了他，他张云雷也能生活得有滋有味，事事如意。日子在挣扎中飞逝过去，张云雷也在千百次妥协中又遇见千百次倔强。身边的女孩就不知不觉留了两年多。
张云雷眯起眼睛又转头来看苏小小，手里的纸巾捏得皱皱巴巴。与其说他见不得姑娘流泪，不如说他其实挺希望这姑娘哭出来的，那样的话，至少他会觉得负疚，会有想要对她好的冲动。可姑娘没有哭，一开始眼睛里的泪花也一点一点消失了。
张云雷收回目光，站起身来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就站起来往外走：
“走吧！一会儿又该催了。”
“你是怕吗？”
张云雷的步子在苏小小这句话的尾音中怔了怔。却还是不留痕迹的继续走出了咖啡馆。
也许他就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