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何生日贺】错（一）(3)

孩子从被九熙揪着领子提过来就一直拿手抱着胸，做了个明显防御的姿势，这时候瞧着二哥剁鱼倒也不害怕，反而兴致勃勃的看着他手起刀落。
“嘿，问你呢。”
孩子转头去看说话的尚九熙。九熙总觉得那孩子眼睛里有一种清澈的东西，让他这混了十几年的人都有些发怵。
“他切鱼切的不对。”
小孩指着二哥，眼神仍然停在尚九熙身上。
“我来，你边儿去。”
九熙被他盯的烦了，又不敢动那孩子，只得挤开二哥，坐在孩子侧面，躲不过也比坐他正对面强。
“这下对了。”
孩子看着九熙熟练的剔骨切片的动作笑的很高兴，九泰在一旁听着这孩子不像是当地人，因为他张嘴和自己一样，是个京片子。
“孩子，北京的啊？”
九熙收拾好鱼，把刀立在桌上，歪着头问孩子。
“我不是北京人，我爸爸是。”
 他提起爸爸，眼神暗了暗。
“刚才死的那人，是你爸爸？”
九泰不淡定了，这要还有儿子寻仇就完了。
“不是，我爸爸出海被暴风卷进海里了，就剩我和这艘船了，那个人借船说运完货就还我，我就一直躲在船舱里。”
 孩子喃喃的说完，揪了揪自己身上的破烂衫子。
“九泰，送这孩子上船，让他走吧。你往别的地方走，别说见过我们，要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九熙端起盆往厨房走，警告这孩子什么叫保命。
“我不回去。”
那小孩站起来，看着厨房里扔刀的尚九熙。
“你个臭小子，给你命你还不要是不是，要不是看你还小，老子早就一枪崩了你。”
不碰女人和孩子是队里的规矩，也是怕惹上事交代不了，二哥这时候也只是拿出东西吓唬这孩子，没想到他也不怕，看了看枪口还是盯着九熙。
“那你说，你去哪，我们好人做到底，给你送去。”
这人赖上他们几个也不是事儿啊，赶紧解决了也好收工回家。
“我跟你。”
那孩子抬起手指了指尚九熙。
“你跟我干什么？”
尚九熙都快翻白眼骂娘了。
“我没爹没妈的也没地方去，就看上你了，你去哪我去哪，干什么都行。”
这大老爷们哪儿听过这个啊，直接楞了。前几年二哥的师父给他介绍了个对象，人家也没这么直接说要跟他。尚九熙打量了这孩子几眼，自己要年轻那会犯个错误，孩子都这么大了吧。
“老尚啊，你这孽缘不少啊。”
九泰坐在二哥旁边咂了咂嘴，队里每年都会来几个没家的孩子，没几天都被他们收拾的逃出队里，这么不怕死的也是少见。
“跟着我行，那我要是让你去死，你去吗？”
尚九熙没管九泰，蹲在那小孩面前，给他拽了拽满是鱼腥气的裤子，又拿出匕首在那孩子脸上贴了贴。
男孩被刀尖的冰凉激了一下，但也没退半步，还是坚定的看着尚九熙。
“去。”
“跟着你，我的命都是你的，死算什么。”
后面那句，男孩没说出来，看着尚九熙屈起的眼皮，把这句话咽进了肚子里。
尚九熙开始对这个孩子的来历有了兴趣，他既不像个十几岁的孩子，那就一定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