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外壳

我没有名字
也许名字被掩盖了，或许被重叠了
我走在迷雾重重的街道上
一个看起来很模糊的人朝着我这边打招呼
听起来像是女声
看起来像是女生
我的身边有那么多的人
也许并不是向我打招呼
对象也许是我身边的人
“嘿，你是上次帮助那个流浪汉和小女孩的人吧”
“给他们蛋糕的人也是你吧”
“真是个大好人”
我没有理睬
我向她摆了摆手示意离开
不小心露出了有些许破损的漆黑外壳
让她有些惊讶得害怕
她愣在原地
开始明白了一些事
蓬头垢发的流浪汉在忙着梳理小女孩的脏辫
他带着小女孩一起乞讨、捡瓶瓶罐罐、在垃圾桶里翻捣些许吃的
不知为何，他和小女孩的眼睛和手看起来是那么地一尘不染
白天的时候挂着太阳，夜晚了，他们的眼里便出现了月亮
流浪汉手不小心粘上的剩饭剩菜
像是他们在这灰白世界里仅有的颜色
小女孩有时会偷偷的拿来一些不符合他们身份的干净食物
仅有这时流浪汉的眼里的月亮像是被刀子穿刺得千疮百孔
光芒一点一滴地流失
尔后痛哭流涕
有些行人不小心路过他的身旁会被长久积累的气味所恶心
即使他早已意识到并且已经尽量远离行人行走
走着走着进了一家咖啡酒馆
坐在阳光明媚的窗台边
柔软到适可而止的沙发
用木头雕刻着66号公路的烟灰缸
还有一盏24小时耀眼的水管灯
灯光和阳光照射在我漆黑的外壳上
我翻阅着菜单
看着那些数字
有那么一瞬间的沉思
刚想按下在菜单下隐藏的环形中的按钮
一个女生拿着一壶西咖啡向我走来
大概是这里的老板
“你好，我刚冲了一壶西达摩，要不要品尝一下”
我没有拒绝
小酌了一下
花、橘、酸、霉、果、涩、甘、香
大概是和耶加豆子混合在了一起冲
甚至还有不属于这两种的额外风味
无法形容，完美的融合，相当出色
但我更喜欢单独地品尝单独的一款
所以只是点了点头
老板娘看出了我眼里的赞扬和些许惆怅
时间慢慢流逝
手里的香烟刚点上却无人呼吸
一点点化成灰
咖啡的热被阳光晒成了温
老板娘看着窗台阳光和透过树叶的斑斓和灰白的街道
我看着异乡的黑暗想起了家乡的光明
不知坐了多久
咖啡变成了酒
从精神世界到了现实
一杯一杯的威士忌
一杯接着一杯的杰克丹尼
喝着喝着，身边已然没有了其他顾客
没有了服务员
只剩独桌
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家里
躺在榻榻米上做了个梦
这一天是小女孩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