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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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你真的想好了？”他问我。
“嗯！誓死追随大哥。”我说。
我和大哥蹲在角落里，密谋着一场伟大的逃亡。
早在很多年以前，那群可恨的监管者就来了。
他们把我们通通抓起来，关在这座监牢里。
四处是铜墙铁壁，还有冰冷的铁丝网。
监管者们占领了这片土地，统治了世界。
至于我们，他们不许我们死掉，也不给我们自由。
这些都是听老一辈们说的。
毕竟我一出生，就困在这个监牢里。
大哥也是。
我们甚至险些不知道“那里”的存在。
-2-
“那里”在监牢外面。
被“那里”代替的两个字，谁也不敢在监牢中提起。
谁知道监管者们会不会听到呢？
“那里”的消息，是很久以前一个外来的老头子带来的。
据说，他就是被监管者们从“那里”抓来的。
在我出生的那一年，那个老头子就已经去世了。
据说，“那里”是个世外桃源。
天高海阔，鸟语花香，连风吹过鼻尖儿都是软绵绵的。
我无比向往着“那里”。
我们都无比向往着“那里”。
-3-
“我们一定要格外小心。不要像老周那样，跑都跑出去了，还被抓回来。”大哥神情严肃。
没错，我和大哥并非这场伟大逃亡的先驱。
在此之前，已经出现了不少试图逃出去的勇敢者。
有一些被监管者抓了回来，关了禁闭。
他们沉默不语，垂头丧气，神色中满是无尽的绝望。
甚至有一些是自己回来的。
他们绝口不提外面的事，仿佛自己背负着逃兵的耻辱。
不过，也有一部分成功者，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我知道，他们都去了“那里”。
“小毛，其实上次老周被抓回来的时候，我偷偷去看过他。他被隔离之前，冲我喊了一句话。”大哥皱起眉头。
“什么？”我问。
“老周说……‘那里’全都是假的。”他说。
“我不信。”我提高了音量。
大哥捂住我的嘴，飞快地回头观察。
还好，谁都没有注意到我们。
我们两个蹲在角落里，同时沉默了。
我就是不信。
我无比向往着“那里”。
-4-
“所以你动摇了？大哥。”我问。
他依然沉默着，眉头紧锁在一起。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老周很可能被监管者们恐吓了。”我压低声音，“他们根本不允许我们知道‘那里’的存在，这是一场阴谋！”
良久，大哥点了点头。
他抬头看着我，眼神中有了光。
那是对自由的渴望。
-5-
天很快黑了。
白天来来去去的监管者们，已经离开了。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这是逃跑的好机会。
大哥悄悄地取出藏好的半根水管，我们用尽力气撬开了铁丝网最薄弱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