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毒

“早上好，爸爸妈妈”
如往常一样，叶瞳拉开了父母房间的窗帘，阳光笔直地照了进来。
“我把早饭放在桌上了，一会记得吃，今天轮到我给教室做值日，先走了。”
“感染人数再度增加，隔离并不能有效阻止病情传播，目前尚不明确病毒的传染来源和散播途径。”
路过电器店，里面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
新闻里一如既往地说着关于新型病毒的消息，但这除了增加恐慌并没有任何的作用。
2033年，今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人口突破90亿，二就是这种新型病毒的爆发。
最开始，感染者会变得看不见自己熟知的人，不仅如此，还会变得听不见他们的声音，甚至无法触摸他们；随着感染程度的加深，看不见的人会增加，从关系尚浅的，到最后连陌生人也无法看见。
而一但到达这种阶段，患者自身就会消失，不留下一点的痕迹。
最新的确诊方式将这种情况定义为“患者已死亡”。
目前尚没有治愈的病例，地球的人口每天都在按百分比减少。
叶瞳在电视机前看了一会，转身离去。
校门口半开着，门卫室里空无一人。
还没到晨练的时间，就算是做值日，这个时间来还是太早了。
但这是叶瞳一直以来的习惯。
“先把黑板擦好，检查一下地面是不是有纸屑，把窗户打开通风，最后在值日生名单上签字。”
复述着老师对自己说过的话，叶瞳推开了教室的门。
“呼啦”教室里的窗帘全都应声飘了起来。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全部打开了，黑板也擦得干干净净，地板上一尘不染。
教室的最后一排，靠着墙边的位子，少女正坐在那里，托腮看着窗外。
“你……你是？”
“普洛丁说过，眼睛如果还没有变得象太阳,它就看不见太阳。”在叶瞳不知所措的时候，少女开了口。
她转向叶瞳，“你觉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们现在看不见别人，是因为我们变得不具备看见他人的资格了呢？”
“我不知道，也许是吧……”叶瞳低下了头。
少女站起身，走过来拉住了叶瞳的手。
“我们走吧。”
“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卫生我也帮你打扫完了，难道你想继续呆在这个空无一人的班级里吗。”
还没等叶瞳回答，她就把他拉了出去。
“啊，演出用的裙子少了一条？为什么准备的时候没查清楚！”元旦演出的后台，少女正对着后勤组的人发火。
“对不起，余社长。真的很抱歉。”为首的人点头哈腰，似乎满怀歉意，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脸上露着不怀好意的微笑。
应该是有人想整她吧。叶瞳刚刚打扫完舞台，正背靠在门上，看着眼前的闹剧。
少女是舞蹈社的社长，三年级，由于这是她今年的最后一次表演，排练时也无比严苛，许多社员怨声载道，其中不乏一些不怀好意想要搞破坏的人在。
“看不下去了。”叶瞳离开了舞台，往剧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