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百闻牌同人】与你仰望潮汐（上）(11)

花鸟卷微微转头，瞥见靠在树干上的翅膀，在她记忆里，这对翅膀仿佛一座巨大的护盾，能保护一切美好，能带给世间幸福。
“有时候，我真的羡慕你，不为一些事烦恼，不为失去什么而在意。”
“你只是太累了，天再亮的时候，就能看清这片花海有多么美好、多么耀眼！”
话音未落，浅浅的呼吸声从耳后传来，她将花瓣盖在他身上，温柔地微笑着。
对这个世界而言，她觉得自己尽力就好，反而心疼付出太多的人。
夜色所带给内心的辽阔，是海浪被月光安抚，像孩童一般哭泣，又归于安静。
一枚枫叶被震落，青行灯匆忙打开门，看着书翁一脸疲惫地扶着门框，眼神里的怜爱无法掩饰。
“本来想送你的那幅画被飓风破坏掉了，我连夜赶好的，请小姐过目！”
他双手奉上，笨拙的样子惹得少女眉开眼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书翁有些沉浸。
“先生用心良苦了，小女子前一段时间向家里要来了那副旧镜片，手工粗糙些，见笑了！”
一只小巧的透明西洋镜片躺在书翁的手心里，他带上后总算看清了眼前的人。
多了几分书生气，他呆呆地望着青行灯的脸，仿佛没见过的奇异景象，她有些生气。
“你这么看着我，难道你连我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过啊？”
“不不不……在下只是觉得，这幅镜片着实解决了眼前的问题而已，并无他意。”
他只是觉得月光是青色，海浪是青色，眼前的人是青色，连自己也要变成青色了。
少女握着笔，捧起那本怪谈：“你怎么没写名字啊？”
“这本怪谈是在下的赠物，要写主人的名字。”
青行灯，一笔小楷让她确认了内心的声音，可抵挡不住外界的嘈杂。
很快，青行灯的夜谈会就被反对的声音占据，乌云遮住了太阳，可她不依不饶照旧举办着，终是闹出了人命。
“我说过了，他的死跟我没关系，是他自己突然犯病的！”
她看着眼前一张张凶神恶煞的脸，感觉自己到了冥府地狱，接受众神的审判。
“住手，不分青红皂白，你们就要造反吗？”
大天狗挡在门前，大风刮起的沙尘将人群散开，躲在门后抽泣的青行灯听到了他的声音，感到一股暖流汇入心海。
她一转身，看到他张开翅膀挡住了人群鄙夷的目光，抬头微笑着，背后的伤透过衣服染成鲜红色。
“你们……我承认是我，你们不要再伤害他了，他是无辜的！”
他紧闭双眼趴在她的肩头，深浅不定的呼吸变得愈加沉重，她狠心撕碎了那本珍藏已久的怪谈。
一个模糊的轮廓重现在月光里，被海浪吞没。
“对不起……对不起……”她体力不支倒在地上，看着散去的人群才想起他们都是家里以前的债主，给自己年幼心灵蒙上黑暗的凶手们自然不在乎。
她苦笑着自己早已免疫的冰冷内心，将大天狗重新扛在肩头，帮他包扎好了伤口，又悄悄拿出那本书翁亲笔的怪谈。
她嘲笑自己的无能，月光下的海浪越是平静，她越觉得那场暴风可以将海水冻结，永久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