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百闻牌同人】与你仰望潮汐（上）(2)

“我现在不是人类了，所以你还是那个威风的神明！”女孩重新浮在半空，冲着地上的神明傻笑。
凤凰火回想起那个男孩当时脸上的表情，听到这话心里有些酸楚。
“你认识那个长着翅膀、手执团扇的男孩吗？”
树林的尽头突然惊起一群飞鸟，风声穿梭在茂密的树叶间，露水拍打在碎裂的石头上。
“他偶尔来过，有时候还跟着一只戴着面具的狐狸先生……我写过的这则怪谈，可惜，唉！”
青行灯叹着气，看了看发着光的青灯，或许只有它能理解自己为何叹气。
她轻轻抚着浮在半空的木杖，恍然间想起一件事情。
“对啦，这根毛笔不是我的！它现在变成这样子，可怎么还给他啊！”
风声不断，思念犹如海浪一波未平，升起一道透明的隔阂。
“能给我讲讲这根笔的主人吗？”
“那天我正在写当晚准备好要讲的怪谈，街对面有吵架的声音……”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青行灯父母从商，无暇顾及家庭琐事，她大多时间是一个人在外。
每日她都会披好外套，往窗外探望院子里那棵青枫树。
一群人围在一起像是在观看什么，她走出门，听到一个弱弱的声音。
“快住手啊，求求你们别撕我的画……我最近手头实在紧张啊大哥！”
“我一家老小指望着这点儿房租，还嫌不够呢，你都赊两个月了，手头紧就想办法弄钱去！”
她伸着脖子看到了躲在桌子底下的年轻画生，地上还有几幅沾着泥土的山水画。
“这画好漂亮啊……我买我买，多少钱，我全要了！”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在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身上，桌子底下伸出一只纤瘦的胳膊，指着桌子上面。
“你……给他，给他！”
少女把钱袋一抛，一只粗犷且长满厚茧的大手便立刻接住。
“算你小子走运，别再让我看见你！”几名壮汉离开后，众人也纷纷散去。
她轻轻捡起画，摊在桌子上拭去尘土，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注意到桌子底下钻上来一个脑袋。
“额，这位小姐！”
“啊？！”
琥珀色的眼眸深处映出一道幽光，青年顿时愣住了。
他想，这或许就是“一眼千年”的意思吧。
周围的光景和远方的云彩安然享受此刻的宁静，未来变得无限美好。
“你不会是反悔了吧？”青行灯对他的冒犯有些生气，把画卷死死地抱在怀里。
画生抽回伸在半空中的手，被打得发肿的脸还能看到一层红晕。
她上下打量一番，缓缓转过身，示意要走。
“等一下……我，我可以参加夜谈会吗？”他指着门外的牌子，但很快想起空空如也的钱袋，有些心灰意冷。
“你？这几幅画不是为了替你解围才买的，你别误会……我走啦！”青行灯将门一关，感觉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她静静凝望着桌上没完成的怪谈，内心变得更慌乱了。
她觉得自己发烧一般，门外的脚步声近了，又远了，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