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站下】傍晚，老墨坐在车上，突然听见有人问她……

“车辆右转弯，请注意。车辆右转弯，请注意。”
冷冽的寒风中，隐隐传来了如救赎一般的电子音。
老墨抬起头，看见熟悉的■路公交车从远处驶来，顿时松了口气。今天的车格外少，她已经在车站等了半个小时，要是■路再不来，真的要考虑打车了。
公交车减速，缓缓停在站台前。前门“吱——”一声打开，露出身穿制服的驾驶员身影。
老墨注意到■路的后车门没开，也许是没有人要下车吧。车上冷冷清清的，算上刚上车的老墨只有三位乘客。
刷过交通卡，她找了个靠窗的前排位置坐好，调整坐姿，打开手机看起了B站。
羽绒服的帽子没有拿下来，蹭得头发暖洋洋的，还能为靠在椅背上的后脑勺提供一层软垫，很是舒服。
「……哪一站……？」
因为公交车里过于暖和，老墨不知不觉有些睡意，模糊听到了这么一句。
？
她看了看四周，还以为是车载小电视里的车辆宣传片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她又听见同样的问话，只是这次清晰了许多。
“小姑娘……你哪一站下？”
老墨回头，就看负责现金售票的售票员大婶正直勾勾盯着自己，双眼隐在蓬松的黑色卷发阴影下，看不太清。
“我吗？” 她指了指自己，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回答“噢，我在皇全北路呈禾路下。”
售票员点点头，不再说话。
老墨心想，这大概是说给司机听的，这样他到没有人上车，也没有乘客下车的站点，就可以略过了。
被这么一喊，精神了许多，她再度刷起B站，找到了一个刚更新的COC跑团视频看得不亦乐乎。
忽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问话。
“小姑娘……你哪一站下？”
？？？
我不是回答过了吗？
老墨茫然地抬头，见售票员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熟悉的语调熟悉的视线，突然就有些紧张。
这怎么有点吓人呢？
不行不行，不能自己吓自己。
她决定沉默是金，毕竟刚才自己已经实打实地回答过了，难道这位售票员有健忘症？
“小姑娘，你……哪一站下？”
售票员还是在问，而且更加大声了。
老墨战战兢兢地回头，发现前排横着的座位并没有人……这也太奇怪了？这位大婶真的在跟她说话吗？
她求助似地看向车内另外两位乘客，一位是和她一样的年轻女人，身穿黑裙子，长长的头发，面容隐藏在棒球帽的帽檐下看不清楚。另一位是个穿着白衣的小女孩，好像是初中生的年纪，正扭头看向窗外。
年轻女人就坐在老墨对面。此时，她突然开口，说……
“我也在皇全路下。”
售票员一拍桌子“嗨呀！刚才叫你几次你都没听见，早说嘛！”
哦qwq原来是在问另一位！因为坐得离老墨比较近，她误以为在看自己了。想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售票员大婶似乎和老墨想到一起去了，朝她扬眉：“你是不是以为我在问你啊？看你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