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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休君笔记——离山安陵

2023-04-28搞笑古风活动 来源:百合文库
离山郡有一个叫安陵的人,自幼失怙,跟着母亲一起生活。他相貌昳丽,但因为家贫,二十多岁了还没有娶妻。同村大族张氏的祖先曾在离山中垦荒,开辟出的田地已经荒芜多年了。某天,张氏请托安陵进山在田地里重新种瓜,许诺之后给他一百贯做为酬谢。
安陵答应了下来,就直接进离山了。进山的当天晚上,安陵见到一个穿青色衣服带很高的帽子的人站在路边。那人对他说:“我叫柳穿鱼,是邻村的秀才,进离山踏青。山中夤夜,道左相逢,不如同行吧。”
安陵心中没有别的担心,就答应和柳生一同进山。
不多久,两人又见到一美丽女子坐在道旁,对两人说:“我出身中山郡郎氏,父母兄弟尽殁。愿和两位郎君同行。”
安陵心怀怜惜,有意携女子通往。柳生却说:“君子能察幽遐,必先读《白泽图》。书中有说过,狼活到百岁就会化成美女坐于道旁,遇到男人就说无父兄依靠。男子娶之,归而食人。如果能叫出它的名字,那它必定会逃走。”于是高呼“知女”。那女子果然不敢停留,掩面而去。安陵觉得很害怕,急着向前赶路。
于是两人又继续前行,经过一片荒草丛中的坟地,四周寂静没有一个人。突然,远处草际中有念诗的声音,安陵心中怀疑是鬼物,就和柳生一起屏息谛听。一共大概吟诵了十几首诗,幽咽断续,不可详辨,安陵只听到一句,说“寒星炯炯生芒角”;柳生听到了两句,是“夜深翁仲语,月黑鬼车来”。
安陵担心鬼物害人,想要离开。柳生却很从容,说到:“凡人白昼营营,性灵汩没,唯睡时一念不生,元神朗沏,胸中所读之书,字字皆吐光芒,自百窍而出,其状缥渺缤纷,烂如锦绣。人不能见,唯鬼神见之耳。不如我们就此睡下,我是读书人,鬼神肯定不敢侵犯。”于是二人就共和衣而睡,直到天色破晓,早早启程赶路。
次日,两人在山中又见到许多怪异的事情 : 
有穿着黄色衣服的官吏突然上前盘问,柳生见到他辄呼“虞吏”,那人就突然消失不见;过方圆四里的果林,什么水果都有,间无杂木,行列整齐,像是人工种植的一样,柳生带着安陵一起摘食水果并告诫安陵不可以把水果带出果林;见到有大梓树,可二十围,树老中空,其中有两枚鸡蛋似的东西上下叠沓,大概有三尺多高,五色鲜明,柳生看到了就拽着安陵赶紧离开并说那是“山都”的巢穴,不可以冒犯。
凡此种种怪异,柳生都从容应对,博闻强记,学识渊博,安陵对柳生更加仰慕,不疑有他。
终于到了张氏的田地,安陵垦荒种瓜,柳生也始终没有离去,并在田边立一神坛。瓜始引蔓,清晨行之,忽见坛上有新板墨书,曰:“此是神地所游处,不得有人停留,种瓜的人可速离去。”安陵惶恐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去询问柳生。柳生拜谢跪咒曰:窃疑山中精怪,假托神旨,以见驱斥。如果真的是神明旨意,希望能把墨汁书写的字改成用朱砂写的。”明早再看,墨书的木板却不见了。
安陵是以非常感激柳生,就问他说:“我该如何报答您呢?”
柳生回答说他爱慕安陵的容貌,希望和他欢好。安陵没有推脱。自此,二人恩爱欢好,状若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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