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馋片段（ju tou）——歼-8的牺牲(3)

歼-20抢回了歼-8，下来奔向作战指挥室，抱着已经冰冷了的歼-8，交给了我：“父亲，歼-20把歼-8抢回来了。”
“下去休息吧。”我挥挥手。
“是。”她敬个礼，出去了，留下我和歼-8，还有“辽宁”在指挥室里。
“歼-8......”我轻轻理顺她被血染红的头发，她的前额，有一个大约一厘米的弹孔，看着有点瘆人。
“我知道你是怎么牺牲的啦......”我长叹道，“是那艘巡逻舰的舷号，对不对？那一定激起了你那段极其痛苦的回忆。我痛心啊......手下的一员大将，就这样栽在五个数字上......”
“长须鲸！长须鲸！你醒醒啊！！！”我惨呼一声，抓住她已经透红的衣领使劲摇晃，潸然泪下。“辽宁”也不住地擦着泪水，她知道我痛失爱女的悲伤心情。她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形象，不出声地默默抽泣着。
我轻抚着她白嫩的脸，手感同往常一样，但我已经感觉不到一点温度了。我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她是我的女儿，是我亲爱的女儿啊！而现在，她永远地离开了我！
“‘辽宁’......你......把歼-6叫过来！”
“是......”她噙着泪呼叫了歼-6。
几分钟后，歼-6走进了作战指挥室，打开门的一瞬间，她看到了躺倒在地的歼-8和正在痛哭的我，这个平日里坚强得像一块钢铁的妹子，此时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我已经不能抑制自己的情绪了，哭得死去活来。
当晚，舰上举行了遗体告别仪式。由“辽宁”主持，歼-5、歼-7、歼-15、歼-16四位抬棺，歼-10、歼-20、歼-31组成鸣枪队，其她所有在舰上的机娘也来送行。因为没有麻布，“辽宁”索性用她的白毛巾披在头上。
晚上8:00，预先设定好时间的哀乐响起了，甲板清空后，歼-5、歼-7、歼-15、歼-16四位抬着歼-8的灵柩，在“辽宁”的带领下，绕舰游行。
“辽宁”吟诵起了屈原的《九歌·国殇》：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吟毕，众人都泪湿衣襟，我和歼-6更是欲哭无泪了，擦泪的纸巾居然已经能挤出水来。绕舰一周，是为了让歼-8再看一看这浩瀚的太空，她为之付出了生命的太空。
游行毕，我们将灵柩送入了舰上的太阳能激光器高炉灼烧火葬。在入炉前，我和歼-6打开了棺盖，见了歼-8最后一面。她仍然是安详地躺在里面，那个黑洞洞的弹孔看着依然瘆人，她是我的女儿啊！
我突然狠狠擦去了泪水，在一旁立正，向她敬出了一个庄重的军礼。歼-6也跟着我一同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