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二节：处女（四）不安的种子和突发的矛盾(2)

空气就这么焦灼地僵持了两秒，突然，金色卷发的女生拉起他男朋友的手掉头就走，剩下的几个人也跟在后面，只有那个蓝色头发的女生还直勾勾地盯着安东尼奥，直到她的同伴伸手去拍她。
究竟是怎么回事？安东尼奥回过神，收回了老师的找零。周围的人也开始小声地讨论起刚才的事。
“安东尼奥，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宿舍休息。”玛希突然将安东尼奥拽到一边，“你可以跟我帮代课老师请假吗？”
突然，安东尼奥意识过来，他们并没有在看自己，而是跟自己在一起的玛希！刚才那些人是，早上在教室里，安娜贝尔和她的同伴也是。可是为什么，他们又在议论什么？莫非玛希受到校园暴力？但如果是这样，和刚才那个小团体相遇的时候，掉头走开的应该是玛希才对。
“他们欺负你吗？”安东尼奥想不明白，便直接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什么？”也许玛希并没有想到安东尼奥会直接问出口，她楞了一下，回答道,“当然没有。——其实是我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有点困了，想回宿舍睡觉。拜托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不想去补课。”
虽然安东尼奥仍觉得玛希在撒谎，不过她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安东尼奥也只好点头答应。
下午的课是地理和化学。教地理的克莱恩女士是个胸部严重下垂又不穿内衣的中年女人，她的胸部就像两只挂在肚子上的暖水袋，实在不美观，却又叫人难以移开目光。连续两节课，班上并没有新的面孔出现，安东尼奥画了整堂课背完了英语小测的考点，又预习了哲学课的内容。化学课在主城堡四层的化学教室里上，这个教室的装修和一楼的教务办公室一样现代，墙上挂了许多化学家的照片，他们都一个个老气横秋的，看起来有点渗人。
这节化学课没有实验，十分没趣。下课后安东尼奥回宿舍换了自己的衣服，终于连上了学校wifi，并玩了会儿游戏，等到六点准时去吃饭。下午还布满阴云的天稍微放晴了。云彩向西而去，露出天空金灿灿的一角，九月初，日落时间比较晚，所以还是下午模样。这一片午后的光辉像是金箔的碎片，洋洋洒洒地落在哥特教堂、主城堡以及远处的山林间，伴着钟声一样的高年级下课铃，宛如置身于一副中世纪的宗教壁画里。
安东尼奥在食堂门口遇见了玛希，对方似乎是专门在那里等他。
玛希看起来比上午精神许多，似乎是睡足了觉还洗了澡，不过她仍然穿着学校制服，不知是因为喜欢这套衣服还是没有其它衣服，无论如何，由于她将这套制服穿得十分好看，安东尼奥也没有多想这个问题。
“下午的课怎么样？”玛希关心道。
这种白开水一样的问题多没意义啊，换做别人来问，安东尼奥绝不会搭理，但面对玛希，他却巴不得多说几句：“没什么特别的，而且两节课都没有留作业。——你怎么样？”
“我很好啊，我午睡的时候梦见了天使加百列，他叫我摸摸他的翅膀呢。”玛希一边回忆，一边灿烂地笑了起来，“我有点不敢，但我又好想摸。他的羽毛比鸭绒还软，但翅膀又强壮、坚硬得好像犀牛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