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摄殓、殓祭友情向】月下驱魔如梦散（上）(2)

抬起头，看不见星星，看不见月亮；偶尔透过的一丝光亮，只会使林子更加阴森。
不过它们干得很心虚，提心吊胆的。
“呦，这不是梦之使者吗？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你，上次让你跑了真可惜。”那个狼妖举止很缓慢，就像贵族一样；他的脸长得十分精致，很难相信他是一只狼妖；“我想你的肉质一定很鲜美……”他边说边习惯性地晃动着长剑。
“‘月下绅士，’”菲欧娜冷笑着，用门之钥花了一个圈，却又小心翼翼地退后，“你以为你是谁？你的罪神尽收眼底。”
狼妖张开嘴想说话，却又怔住了；“驱魔人？”他不安地瞟了两眼卡尔，抬起头嗅了嗅空气，“嗯，你很会隐藏自己身上的腐味，”他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地往后退，“不仔细闻还以为是一个不自量力的捕蛇人什么的。”
卡尔一直没有说话，在狼妖和菲欧娜怒目而视的时候，他一直在打量着狼妖，盘算着要损失多少灵力；他现在仍记得，“月下绅士”的毛是浅灰色的，像滚滚而来的乌云一样轻微卷起；尖上是白色，就像冬天地上的一层薄薄的白雪；眼眸是蓝色的，那种蓝，是海面上厚厚的冰块里所蕴含的蓝；“心术不正的狼，可惜了这么一双眼睛和这样的皮毛。”
他讨厌磨磨唧唧地干事，蹲下打开化妆盒，从异空间中拽住棺材的一端想要拔出来。
“嗯？这位先生，您觉得您打得过我吗？”
卡尔用他灰色的瞳孔抓住了一下狼妖眼中飘过的紧张，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就像树枝可以轻轻巧巧地把夜分成一块块。
“伊索，等等；”菲欧娜按住了他的手，眼睛因惊恐瞪得大大的，“他说的对，伊索，我们最终只会两败俱伤；他打不过我们，我们也打不过他。”
卡尔犹豫了一下，皱起眉；菲欧娜说得对，只有足够老奸巨猾、真正有实力的妖魔才敢打扮成这样；驱魔人的法则以及直觉也不断提醒着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千万不要。”
“你杀过多少人？”卡尔抚摸着从箱子里露出的一截棺材，把它按了回去。
狼妖轻轻一鞠躬，“失陪了，我们无冤无仇，以后就不要来找我麻烦了。”月光把他的毛发磨得像针一般细；紧接着嘲讽般地冲天发出一阵悠悠地狼嚎，卡尔心里一颤——他的声音很特别，像长笛吹出的小夜曲；手一挥，立刻有尘埃飘起；出于本能，菲欧娜和卡尔把眼睛捂上；等再次睁开时，他已经不见了（老约不是怂，是战略性撤退）。
“什么？这就走了吗？”菲欧娜惊讶地张开嘴，揉着眼睛，“吵几句就走了吗？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吧。”
这是他与约瑟夫的第一次相遇，回家后，他默默地掏出压在箱底的匕首仔细打磨，直到它能映出月亮和星星的影子。
他知道，他能感觉得到，傻子都清楚，月下绅士还会回来的；驱魔人的经验告诉他，像这种强大的狼妖，必会在某个夜晚在山谷中对着月亮嗥叫。
卡尔知道，他打不过他；“月下绅士在这个世界上赖得够久了，”打那天起，菲欧娜时常会冷笑着说，“赖了有几百年了，一般不轻易杀人，可一杀就是一个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