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缸中的柑橘凤蝶(5)

 书架上，倒扣的鱼缸中，有两只蝴蝶在翩翩起舞。
沙发前的茶几上，整齐的摆放着两封信件，封面上分别写着“弗兰克律师”和“亚瑟医生”，地毯上散落着一些文件，一个空瓶子和几粒药片。
而地毯的另一边，则静静地躺着一具尸体。
威廉从没想过，眼前的这个男人会自杀。印象中，他酗酒抽烟，性格狂暴，固执强横，自大变态，让人恶心。对于他这样的人会自杀，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威廉举起那把曾经夺取了爱丽丝生命的枪，对准了男人的眉心，但他迟迟没有开枪。
啪嗒一声，威廉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
他无法欺骗自己。
现在，自己正义的行为泡汤了，爱丽丝的仇也再也无法报了，威廉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一点点的剥落崩塌，向他挤压过来。
威廉捂着脑袋，痛苦的向地下室逃去。
双生幻影
“不！我不是威廉！我是伊丽莎白！”伊丽莎白尖叫着。
“孩子，现在，读读你父亲给你的信吧。”说着，亚瑟递上了那封“给亚瑟医生的信”。
信上只有几个字：
“亚瑟医生，请停止对我儿子的治疗吧，谢谢！”
伊丽莎白捂着脑袋，痛苦的向地下室冲去。
但当她经过客厅时，她却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
客厅的书架上，倒扣的鱼缸里，不知为何，原本死掉的一只蝴蝶，此刻尸体却不见了。
是被另一只吃掉了吗？原来蝴蝶也会吃同类的尸体吗？
还是活了过来？跑掉了？
许久，伊丽莎白才回过神来，接着继续向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的门敞开着，接着她看到了那一堆阵列摆放的精密仪器。但伊丽莎白的视线甚至都没有在上面停留过片刻。
亚瑟医生说，父亲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威廉的保险箱”里了。
她想知道，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在桌子下面，伊丽莎白果然发现了一个保险柜。
她试着输入自己的生日，结果打开了。
里面是一封信，封面上父亲的笔记写着：
“给我的儿子，威廉；给我的女儿，伊丽莎白。”
“亲爱的威廉。
我的儿子。
很抱歉，爸爸私自进入了你的工作区域，并将这封信放入你的保险箱。
爸爸一直对你的研究不了解，所以十分担心你。
但好在，现在爸爸了解了。
你的研究成功了，爸爸从你的垃圾篓里，知道了这个事实。
儿子居然做到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的心情直到此刻也久久不能平静。
即使你不是爸爸亲生，你也一直是爸爸的骄傲，
即使违法，你也永远都是我的儿子。
亲爱的伊丽莎白。
我的女儿。
爸爸是罪人，爸爸的冲动让你失去了妈妈，因而诞生了你。
爸爸认定你是病态的，所以囚禁你，不让你出门，不让你和别人见面。
因为爸爸每次看到你，都像是看到了你的母亲爱丽丝，这让爸爸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