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苍蓝之旗！【第七十三章】食粮(5)

“您说的这群家伙，”彼得罗的声音非常冷静，但麦格听得出他在压抑着一股激动，“是不是一个叫‘歌德’的佣兵团？”
莱尔先生眯起了眼睛，他脸上的红晕几乎已经完全褪去，双手也不再颤抖：“嚯嗍，你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小鬼嘛。还是说，我说过的这些，其实你早都知道了？”
麦格看了彼得罗一眼：其实他也猜得到莱尔先生口中的人是谁，但当莱尔先生亲口确认时，他还是不由得有些惊讶，而彼得罗，在麦格看来，似乎是在等待莱尔先生说出歌德佣兵团的故事一样。
但彼得罗没有回答莱尔先生的问题，而是反客为主：“我听说‘歌德’是极其擅长杀人的佣兵团，看来是真的了？”
“是真的，当然是真的。”莱尔先生的口气就像是在谈论自己的冒险事迹，“他们就是以杀人而闻名的，而在大陆北部，这算是独一无二的。”
“难道身为佣兵，杀人也成了稀罕事儿吗？”麦格说道，虽然他知道自己有点明知故问。
“不，麦格团长，如果你在战场上杀人，那当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莱尔先生摇摇头，“如果是在帝国，或者大陆南边，在战场之外杀人虽然不是什么干净活儿，不过至少没人会追究佣兵的责任，佣兵只不过是棋子，即便杀了人，所谓的杀人犯也是那些付钱给你的老爷们，没人闲到去抓一群拿钱办事的佣兵。”
“可是在迪普布鲁就不是这样。”彼得罗的声音有些冷峻，“如果在迪普布鲁杀了人，无论你是谁——”
“——都要被抓起来受审，嘿嘿，哪怕你是国王……”麦格的后半句话压低了声音，“毕竟迪普布鲁是法律而不是贵族老爷们说了算——说起来，这是多亏了我们伟大的‘苍蓝’团长梅菲斯特呀！嘻嘻，军队依照法律运作，强大的军队就可以维持强大的法律和国民安全——还是生在迪普布鲁好，不会在睡梦里突然掉了脑袋啊！”
“但是哪怕在迪普布鲁，‘歌德’还是以杀人闻名，对吗？”在麦格听来，彼得罗的每一句话都不像是在提问，而是清楚地知道答案，至于彼得罗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也正是麦格眼下最好奇的事情。
“嚯嗍，是啊，可是谁也没办法制裁他们，这正是他们最厉害的地方。”莱尔先生剔了剔牙缝，那副吹牛皮的面孔轻佻而自负，就好像是在自吹自擂，“他们每次下手，都不留活口，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控他们杀人，他们的任何一个成员，不动用一个大队的兵力都完全没法对付，抓他们无疑等于发动战争。嚯嗍，不过他们最聪明的地方在于懂得收敛，他们只接大生意，绝不频繁作案，不触怒任何掌权者，不管他们干了什么，都始终不树敌……就算迪普布鲁是法律说了算的国家，如果没人控告他们，又有谁愿意去抓他们呢？”
“不过既然北方有这么多限制，他们干嘛不去南方呢？到了帝国，他们应该更能大展拳脚才对吧！”麦格不由得问道。
“嘿！嘿！嘿！这您就不懂啦，麦格团长！”莱尔先生翘着嘴角，从牙缝里往外弹着残渣，“在南边，活儿是多，可是对手也多，行内的人都知道，佣兵们最大的对手不是委托，而是同行！而且干活的多了，活儿也就不值钱了，别说‘歌德’，就连我的‘犰狳’在北方拿的酬劳都比在帝国多多了，嘿，毕竟迪普布鲁也好戈林雅德也好，金主们都是钱多又蠢……不，我是说，嚯嗍，慷慨，慷慨多金的商人！我听说，‘歌德’索要的酬劳都是真金白银，而南边那群抠门鬼，只付得起一点点现钱，其他要么是食物啊，要么是什么庇护所之类的，就那副穷酸样儿，恐怕是满足不了‘歌德’的胃口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