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de·藏匿‖第十九章(2)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说罢，阿神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别杀他。”两个声音同时冒了出来。
捷克和羽毛对视了一眼，随即错了开来。
阿神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股脑地把脸埋到被子里，过了没多久，就响起了开门关门的一系列声音。
“羽毛。”阿神闷闷地叫了一声。
“我在。”羽毛在他身边轻轻坐下，语气跟刚刚完全不同，异常的温柔。
“你也觉得我杀了鬼鬼很罪不可赦吗？”
“从不。”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出声。”
“因为我在想怎么安慰你。”
阿神突然觉得鼻头一酸，刚刚再怎么样都没有这种想要哭的感觉，却因为羽毛的一句话想要哭出声。
“你不过是做出了一个迫不得已的决定，哪怕全世界都怪你，我都会一直在身边陪着你。”
话音刚落，羽毛的怀里就多了一个身影，肩膀还有点湿润。
——一直陪着你。
有多久没听到这种安慰的话语了。
一年？五年？还是十年？
记不清了。
怀里的人肩头微微颤动，却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只是安静地哭着，直到羽毛的肩膀湿了一片。
羽毛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很简单的安慰，对阿神来说却最为受用。
小光沉默地看着捷克瞥了一眼阿神的房间后攥紧拳头的样子。
约莫走了一段距离，小光才开口道，“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
“……我怕攒的失望多了，会崩溃。”捷克苦涩地微微笑着，“默默地在他身边看他一眼就足够了……”
“……是吗。”小光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说了一句似问非问的话。
待阿神恢复情绪之后，第一时间去找了闪闪。
一进门，便是一片漆黑，门外的光照在房间的地板上，明暗交织，脆弱的人儿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抱着膝盖掩着面，隐隐约约传出细碎的啜泣声。
阿神的投影打在光上，不免让他觉得多余。
他轻轻关上门，走到人儿的旁边，打开了一盏小灯，然后坐在她的对面，用沙哑的嗓音轻声说着“对不起”。
闪闪满脸泪水地抬起头，倔强地抹了抹眼泪，但还是止不住悲伤的情绪，“我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做了……”
“他怎么忍心啊……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骗我……”
“闪闪。”阿神抿了抿唇，“你还记得鬼鬼说了什么吗？”
闪闪沉默了一会，抽噎了一下，“……记得。”
“他把这条命给了我，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哪怕说他不在了，你也要把他那份一起活下去。”阿神低头说道，“谁都没想到他那么快就走上了绝路。”
“闪闪，组织的规则，是要被打破的，但不是现在。”
“……谢谢。”闪闪微微一笑，擦掉了眼泪，“我只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你怪我吗？”
“不怪。鬼鬼肯定说了让你减轻负担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