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写乱画的小说16

十六
再次睁开眼时，刘佳已经躺在第一人民医院的病床上。这里的床和墙壁上也有大片的白色，不过比桌上那白炽灯的白光温暖了许多。
一想到白炽灯，他的头又是一阵晕眩。稍微缓了缓后，他试着慢慢坐起来，但身子晃的太猛，差点哇的一口吐出来。他咽了口口水，把枕头从头底下一点点抽出来竖起来，再一点点把身子挪上去。
好不容易坐起来之后，他打量了一下周围。这间病房只有两张床，他隔壁躺着一位头发全白的老人，还在睡着。床中间的柜子上放着一袋水果，不知道是不是母亲买的，不过这会他并没有什么胃口。
他尽可能的逼着自己不去想昨天的事情，但这是徒劳的。那仿佛中了邪的感觉在他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那时的他，想象着卷子被自己撕碎，蹂躏，任意的践踏，就像强奸犯对走夜路的女孩做的那样。在那个野蛮的念头里，他的心里居然有一丝兴奋。
天哪！太可怕了！
刘佳努力晃了晃头，让自己继续沉浸在那片晕眩中。比起想起那时的自己，他更愿意继续晕过去。
马上报应就来了，他又忍不住开始想吐了。好在这时一个年轻护士刚好进来，看见刘佳一脸苦相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她立马会意去找来了盆。吐完之后，刘佳发现自己嘴里全是咖啡味，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压根没有吃饭。
他倒在枕头上，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护士把盆洗干净放他床边后，正准备出去，就跟一个风风火火的男人撞了个满怀。男人马上倒了个欠，然后赶紧挤了进来。
看见老人还在睡觉，男人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有些坐立不安。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皮鞋也很亮，但并没有戴很名贵的表和其他装饰。他摸出了一支大前门，想起这是在医院，又塞了回去。刘佳瞟了一眼，发现这个男人应该还不到30岁。
过了没多久，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老人醒来，男人一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紧紧抓住老人的手。
“爸！您醒啦！儿子来看您了！”
老人呵呵的笑了起来，用那布满皱纹的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老人背对着刘佳，他看不见老人的脸。
“好！好哇！我们家最有出息的来看我啦，我高兴啊！”
刘佳疑惑的发现，老人说这句话时，男人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一下。
“大哥和二姐最近没来过吗?”
“别提那两个王八蛋！”老人突然激动了起来。“你可不知道你大哥！这混小子去南边就混到个给人打字的，叫他妈什么...什么...打字员?”
“爸您别这样说，大哥他南下也不容易啊，南边现在竞争比这里大多了。而且大哥是做编程的，赚的也不少了。”
“瞎扯，一天天搞不到钱还把自己累的要死要活，头发都掉了他妈一大半。还有你二姐！”老人使出最大力气吼着:“她他妈简直是个...是个婊子！不到半年带着两个不同的男人来看我。第一次小伙子挺帅，我还挺高兴的，说是这下你二姐有个好男人能嫁了。谁知道第二次她又带过来另一个，我气的差点就想一巴掌上去，直接就给她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