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恋人(4)

‘‘牵我的马来。。’’有个衣衫褴褛的光膀子大汉跑了过来，向着我和付言声张牙舞爪。他满脸狂热神色，又是一个患了穿越病的人。我叹了口气。
‘‘给我钱，快给我钱。’’又有一个人跑了过来，眼里都弥漫了一层血色。
‘‘走开。’’付言声伸出手来，挡在我面前。
‘‘大胆，我是皇帝，你怎能如此对我。’’匕首在我面前一晃，绕过了付言声的手指，溅起了一片血红。
‘‘付言声。’’我大惊失色。
‘‘快走！’’付言声忍住痛，一脚把那个人踢飞。
那个人还是一脸迷醉神色，大声呼喝道，‘‘我是金銮殿上万岁爷，狗奴才你怎么敢踢我。’’
付言声带着我一路狂奔。那些难民野兽般的眼神，似乎从未离我远去。我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我明白，那是恐惧的味道。
雾市里越涌越多的穿越难民，注定会被引爆。
8，
‘‘你现在还认为，有了穿越技术后，我们的世界会变好吗？’’付言声问道。
我抿着嘴，没有回答他，只是利索地拿了一张创口贴，为他贴上。
我想起来我少不经事的学徒时期，那时我们是时空局的第一批新生，恰逢年少，肆无忌惮。大家都笼罩在一层兴奋和希望里，每个人都觉得我们会改变世界，对穿越技术的问世带着莫名期望。
整个大学时期，都活在轰轰烈烈的大论战里面了。有的人坚持穿越有害论，要求政府严管。有的人则高声呼吁放开管辖。时至今日，也没用一个确切的意见。
‘‘上大学时候我是个自由派，那时候我们天天就和老师吵架，觉得官方这管得严，那管的严。他们都是一群老顽固。。’’我自嘲地笑了笑。那时候真是年轻啊，脸上连一丝皱纹都没有，像擦好的一面明镜。
‘‘后来我明白了，是世界太大，我们知道的太少。’’眼泪从我眼中凝了下来，很涩很烫。
我曾经为之奋斗的事业，我曾经坚信的穿越无害论，到最后来，就像是场泡影一样。
因穿越引发的大变还存在，我却找不到一个和我辩论的人了。
9，
‘‘好久不见了。’’几个懒懒散散的人走了进来，他们外貌年龄各异，唯有胸前都别了一个黑色像章。像章的内容是一个大钟，古朴大气，代表悠悠流转的时光。
‘‘你们。。’’我看着他们，嗓子里像是吞了一层灰，分外干涩。
时空局，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机构，再一次闯入了我的生活。
‘‘师姐最近过得还好吗？’’领头男大大咧咧走了过来，他有两簇又浓又黑的眉毛，看样子很有精力。
‘‘一般一般，我现在是依法纳税的公民，一向按照你们制定的规矩为顾客服务。’’我不咸不淡地说道。
‘‘那当然是最好，你也知道，我们时光局出来的人，往往是最守规矩，省的被外人说闲话，你说是不是，罗炎队长？’’接下来，他却是画风一转，面上连半分客气也不存在了。他掏出枪来，瞄准的却是付言声。
‘‘可以啊，丁白河，不愧是我带出来的。’’付言声站了起来，他没有否认。他又一次站在我面前，像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