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4)

金乌骨脸色变了变，随即谦虚道：“刘将军大可放心，我金乌骨向来说话算话。等你解决了我定守约！”金乌骨知道刘雨生所说非虚言，真的翻脸了他的性命也不好保证。
刘雨生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会。刘雨生一行人出去苍狼军伪装的精兵就剩下小伊不知所措，斥候吓得疑似精神失常了。刘雨生没有理会斥候，搂过小伊安慰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小伊略带哭腔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雨生？你答应了他们什么？”
“我答应了……”刘雨生慢慢说道。“噗！”一声匕首刺进身体的声音打破了寂夜。“我答应了他们要亲手杀了你！”
小伊一脸的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看着刘雨生，胸口处插入了一柄匕首，而握住匕首的人正是刘雨生。小伊的身体缓缓从刘雨生的怀里滑到地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小伊眼神中的光芒渐渐散去，不甘的问道：“为……什么？”
刘雨生慢慢的将小伊放到地上，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自言自语道：“你知道么，在我小的时候饱受欺凌。我那个时候多么想要一个温暖的家庭啊！可是，谁知道我的父母在哪呢？哪怕我成为了人人羡慕的将军，你知道他们背后又在说什么么？”
刘雨生神情激动道：“你不知道！高高在上的的人怎么会理会一个野种！怎么会认可一个孤儿？！哪怕圣上将你许配给我也只是看到了我的利用价值！我若哪天战死了也只会被抛尸与野外，甚至不会有人多怜悯我一眼！这些你知道么？！你不知道！”
说了这么多，刘雨生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接着说：“直到遇见了你，我以为我们可以真心相爱，哪怕被人利用我也无所谓了。可是你知道么，你的好父亲，也就是我们的圣上，他是杀死我父母的凶手！真是可笑啊，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是被亲生父母抛弃了！”
刘雨生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直到金乌骨派人给我送了一份详细的记录，记载了当年圣上夺权的手段。一开始我还不相信，派人去调查，后来证实了，我父亲，原来是圣上的亲兄弟！可笑啊，圣上杀了我父母还要培养我为他服务，真是一手好算盘。若不是乌桓国真心认可我，想要招降我，我还会被蒙骗一辈子！我在九泉之下的父母也不会原谅我！”
小伊听到这些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力气开口，只能虚弱的望着刘雨生。刘雨生长叹一口气，似乎是有些倦怠，看着小伊冷漠的说：“我看清了人间冷暖，从来没有什么感情，都是在利用我。我要为我父母报仇，我会先杀了你，再一点一点杀光你们皇族所有人！这就是我的救赎之路！”
小伊惨笑，仿佛第一次认识刘雨生一样。眼角划过一丝泪，那是什么呢？是璀璨的启明星来接引我了么？……往昔真情相悦在眼前一一浮现又随风而去。记忆渐渐模糊了……再见了，雨生，尽管这样，我也不会怪你。希望下辈子，我可以做一个普通人，在灯火阑珊处与你……相遇……小伊的手垂到了地上，停止了呼吸。
寂静良久，刘雨生声音沙哑的说道：“这下可以了吧，金乌骨，我们走吧，记得你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