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节的赌约(7)

“菲，我们被门卫发现了，快点爬出去啊。”
千万的碎片汇成一道道黑色巨浪充斥着菲的脑海。
“哈？你在睹物思海？果然菲是个大笨蛋呢。”
“你怎么在课上问我那种事啊！不理你了呀！”
“好了好了，本来就没什么啦，我赌气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以后不许提‘发誓’两个字听见没？”
“菲，明天好像是愚人节啊，你做好准备了吗？”
“菲那么笨肯定会被我吓死的。”
“我们来打个赌吧！赌注就是答应对方一件事。”
“记得他很喜欢蓝色，也很喜欢看海。”
“估计他自己都记不清送过我多少种花了吧？”
“就算他把送花这件事都忘了，我也不会吃惊。”
不知何时，菲已泣不成声。
“傻瓜，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啊……”
“那个没来及说‘我喜欢你’的人其实是我啊！”
“啊，差点忘了，这只是愚人节的玩笑吧，涵？下周你还会回来，和我继续上课，继续逛街的，对吗？还会带着我一起胡闹，一起闯祸的，对吗？还会像往常一样笑话我是个笨蛋的，对吗？”
“我好想好想再听你叫我一次笨蛋啊，所以要真是愚人节玩笑的话，就快点回来吧。如果没了你，那我还能剩下什么？”
泪水似已流尽，无神的眼睛注视着天花板，良久的寂静宛如阴沉的黄昏笼罩着这个房间。
菲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地下室的，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站在了涵的家门口。
开门的是涵的舅舅。
“请进。”
菲尽量装作没事的样子，但表情仍有些不自然。
“小涵她爸妈都去外地了，我是这个礼拜临时过来照顾涵的，不过她从昨天开始就没回家，也不知道到哪疯去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涵的舅舅边说边沏了杯茶给菲，香气扑鼻，也让菲稍稍清醒了点。
“那个……”
似乎是因为不知该从哪说起而局促不安的菲搓着衣角，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开口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听朋友说她挺喜欢郁金香的，所以买了一束想给她个惊喜，没想到她不在家，还麻烦叔叔你收一下。”
菲将手中拿着的礼盒拆开，取出郁金香递了过去。
“那我先替小涵谢谢你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天天把郁金香挂在嘴边，可惜一直都没买。”
涵的舅舅脸上带着微笑将菲手中的郁金香接过，插在了客厅角落的花瓶里。
“咦？这是为什么？”
“因为她说再喜欢的花自己买也只是花而已，朋友送的才有意义啊。”
“朋友吗……”
菲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喃喃自语了一句。
接着菲又和涵的舅舅闲聊了一会儿，话题慢慢扯到了涵的生活上。这时，菲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对了，我听说涵她订婚了？”
听到这话，涵的舅舅稍稍愣了下，不过也没有要避讳什么的意思，只是微微地叹了口气。
“哦，这事啊，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是和陈家私下里订下的，连那人是谁这丫头都不肯说，哎，只希望她不要再逃婚就好了。”